第821章 08.820：『死亡乃异形最好的归宿』
    轰！轰轰！
    它看上去躲过一劫，但出其不意的是。
    几乎在同一时间，先前发射的六枚赫利俄斯鱼雷在敌舰周边凌空引爆，将其团团笼罩在爆炸的炽热光火之中。
    这并非发射失误。
    巨大的冲击波，无形但暴力，狠狠地挤压在那艘不知死活的黑暗灵族袭击舰上。
    它那优雅的舰体被炸得剧烈摇晃，如同风暴中的一片枯叶。
    其中最靠近爆炸方向的侧舷弧刃，在剧烈的震荡中应声而断。
    那曾经致命的艺术品，此刻无声地崩落，漂浮在死寂的虚空中，断口处迅速凝结起一层因大气瞬间泄露而形成的惨白冰霜。
    这就是霍雷肖的底牌。
    为了这次至关重要的护航任务，他在深渊港的两个月里，接受了由攘外修会与帝国海军联合举办的高级护航战术培训，讲师正是与自己一同经历了第二次达摩克利斯湾远征，以不择手段和高效闻名的少女审判官忒伊。
    结合自己统御攻击舰的经历和无数血腥的战例，霍雷肖深知，面对如黑暗灵族这般灵活的敌人，追求直接命中往往是徒劳的。
    真正的杀招，在于剥夺其机动性与范围杀伤。
    近炸引信，一种看似简单却极为有效的技术。
    他让拉蒂，那位总是能带来惊喜的技术神甫，为他仿造帝国已有的几类近炸引信，为迅捷天鹰号的鱼雷武库专门捣鼓了一批特制的引导头。
    最终，拉蒂在有限的时间里，再一次没有让他失望。
    她竟然真的搞出了无线电近炸引信。
    多么古老，多么原始的科技！谁能想到，在人类文明横跨星海的第41个千年，在这场充斥着光矛与虚空盾的未来战争中，决定胜负的，竟然会是这项诞生于人类摇篮时期、几乎被遗忘在历史尘埃里的技术。
    霍雷肖看着屏幕上那艘被冲击波撕扯得支离破碎的敌舰，它曾经的优雅与迅捷荡然无存，只剩下垂死的挣扎。
    他没有感到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属于猎人的满足感。
    在神皇浩瀚无垠的瀚宇里，舰炮与鱼雷的射程与破坏，就是最大的真理。
    这是霍雷肖为此次护航准备的秘密武器，除了传统的型号，rx-0371特遣舰队每一艘可发射鱼雷的护航舰船都携带了大量该型近炸引信鱼雷。
    近距离空爆后的鱼雷弹片如同密密麻麻的榴霰弹在人面前爆炸那般凶残。
    巨大的弹片自左右，还有中央下位面三个方向，狠狠砸向这艘黑暗灵族袭击舰的左右两舷还有脆弱的舰腹。
    刻有双头天鹰的银色鱼雷碎片撕裂装甲，凿穿了甲板，很多阴谋团成员和他们那恶心的基因实验造物被碎片拦腰斩断，或是被拍成肉泥。
    其上天鹰的徽记流淌着异形的血肉，让这高贵圣洁的双头鹰显得既圣洁又血腥。
    还有很多碎片将脆弱的黑暗灵族袭击舰打了个洞穿，氧气迅速泄漏。
    很多距离破口较近的黑暗灵族海盗都被强行吸出虚空，活活被冻死，僵硬成冻干冰棍，就像他们发起鱼雷袭击时，那些从断裂的接驳走廊上被甩进虚空，可怜的补给舰船员那样。
    他，霍雷肖·柯克伦会为死去的人们报仇，说到做到。
    袭击舰舰桥上，幸存的黑暗灵族阴谋团成员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在大难临头之际，他们那套建立在恐惧和虐待之上的纪律早已土崩瓦解。
    每个灵族都对如何应对眼下的绝境有着自己独到且自私的办法。
    一些海盗冲向逃生舱，不顾一切地将自己发射出去，希望能在帝国海军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但那些刚刚脱离母舰的逃生舱，几乎是立刻遭到了迅捷天鹰号近防炮塔的精准打击。
    密集的火网在虚空中织成，将那些小小的求生希望撕成碎片。
    “我的标本库暂时不缺这些恶毒狂野的异形了，”忒伊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带着一丝冷酷的幽默，“撕碎他们。”她亲自向舰桥军官要求道。没人会在审判官面前，把命令拿去向舰长请示。
    紧接着，天鹰战斗机中队从迅捷天鹰号的舰脊呼啸而过，加入了这场对异形逃生舱的屠杀。
    见逃离无望，舰桥上幸存的阴谋团成员爆发了内讧。
    忠于船主的和早有二心的派系用纯粹的暴力争夺着他们自认为正确的求生方式。
    “滚回去！服从我的命令！这是我的袭击舰！我才是船主！”
    在黑暗灵族船主绝望的嘶吼中，一声毒晶步枪的发射声宣告了血腥混战的开始。舰桥，这个曾经的指挥中心，瞬间变成了小型的屠宰场。
    “敌舰已彻底瘫痪！就是现在！”霍雷肖的语气如同帝王在下达最终裁决，“左满舵！为右舷射击窗口清空射界！所有宏炮组，目标锁定敌舰舰体中央！一轮齐射，把它打成尘！”
    “遵命，舰长！满舵左！”舵手的回应迅速而坚定，他的双手在控制台上舞动，执行着复杂的转向指令。
    “右舷射击窗口已清空！”
    “迅捷天鹰号”那数公里长的修长舰体，如同一头优雅而致命的巨鲸，在虚空中缓缓侧过身来。
    这个动作将它相对脆弱的侧腹暴露在未知的威胁面前，但同时也将其狰狞的右舷宏炮阵列完全对准了那个正在垂死挣扎的猎物。
    从这个角度看，敌舰那扭曲的舰身在虚空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对于专为撕裂万吨级重甲而生的宏炮来说，这是一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目标。
    “右舷1号宏炮组，目标锁定！”
    “右舷2号宏炮组，目标锁定！”
    ……
    “右舷6号宏炮组，目标锁定！”
    一连串的确认报告在战术频道中响起，如同敲响的死亡钟声。
    “开火！”霍雷肖的命令干脆利落。
    迅捷天鹰号的主炮终于开始怒吼。
    舰体右舷的宏炮阵列喷吐出毁灭的烈焰，沉闷而厚重的炮声从舰桥下传来，在每个人的胸腔中引发共鸣。即使在真空中，那份源自纯粹力量的剧烈震动也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房屋般大小的炮弹，拖着炽热的尾迹，以亚光速呼啸着砸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黑暗灵族袭击舰。
    “猴子的炮弹过来了！快跃迁！快！”一名浑身沾满前任船长黑血的阴谋团成员，甚至来不及擦拭脸上的血迹，就用一把弯刀指着主屏幕上那些越来越大的光点，发出绝望的尖叫。
    下一秒，一排宏炮炮弹精准地沿着那艘异形舰船的舰脊依次炸开。
    这一轮致命的齐射让那艘黑铁舰船在虚空中呆滞地漂浮着，仿佛时间凝固了一瞬。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无声的巨响，它的主引擎爆发成一团黑红色的火球，吞噬了舰船的残骸和其中所有邪祟的灵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