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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书名:[军文强强]日蚀行动
    作者:a黑桑a
    【内容概要】
    徐子敬有个毛病,闷骚。没关系,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零三的人都闷骚。
    徐子敬有个密封的档案,跟他嘻嘻哈哈的形象不太相符。没关系,他是当兵的,那些事儿稀松平常,过去就过去了。
    徐子敬有个谁都没告诉的秘密,他喜欢叶昔。没关系,反正他是个搞情报的,大概早就知道了。
    可是,千千方百计死缠烂打地和一个知道你喜欢他的直男特工一起出任务真的没关系吗?!徐子敬同志,你的节操呢?!
    嗯,这是个闷骚矫情爱脑补攻和冰山温柔强大受的故事~~
    关于那些明恋或者暗恋的蠢人
    1v1 he
    内容标签:强强 军旅 制服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子敬、叶昔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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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徐少校追妻的诡异前奏
    热带丛林里湿粘的空气让人胸口发闷。满眼都是那些常年疯长,生机勃勃到有些恐怖的植物,硝烟的味道格格不入。
    初四,大凶。忌:见血、出行。
    徐子敬叹了口气,看着站在对面的那个叫a1ex的b国人,忽然想起在办公室台历上看到的“封建残余”。
    果然诸事不顺。
    联络中断。95里剩下最后一颗子弹。这壮烈牺牲的气氛不要这么浓烈啊啊啊!徐子敬一边保证自己表情严肃一边在心里默默无声面条泪。
    a1exb过特别空勤团退役。不到三十,但看起来比他要老,个子比徐子敬高出半头。徐子敬默默地想,果然他们的伙食比较好。
    然后徐子敬拉住了自己脱缰野马一样越来越漫无边际的思维,因为对面跟他摆了半天“你死我活”pose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徐,这好像不公平。”b国人看着他笑。
    哎呦呵,还是中文哪。徐子敬咧咧嘴。
    a1ex现在倒真是手无寸铁,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相遇太过突然,徐子敬可没想到在任务结束撤离的途中会因为一个人影追到林子深处然后看见在概念中已经不存在的敌人,而这位b国的前特种兵先生显然也一样。
    于是刚照面的时候俩人都至少愣了两秒,然后徐子敬同志“眼疾腿快”地踢飞了a1ex的勃朗宁,而对方毁掉了他的通讯器。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你死我活”千钧一发式的对峙。
    枪口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指着对方的心脏,徐子敬无比装逼地吹了声口哨:“公平啊,你是人类永久的追求。”
    外国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长满金发的脑袋朝左边轻轻偏了一下。
    身后三点钟方向,异响。
    徐子敬冲着a1ex眨眨眼睛。
    a1ex中文有点生硬:“战场上没有公平。”典型的自问自答。
    徐子敬乐了。虽然身后致命的杀机带来的让人汗毛直竖的滋味并不好受。
    o.2秒。徐子敬觉得这大概是他生平最快的一次转身枪口焰好像慢镜头里的小火花,亮的耀眼。
    枪声在丛林里被茂密的植物消音,安静得像某种错觉。
    然后是肉体扑到的闷响。低矮的灌木被砸倒了一片,血流出来,浓绿鲜红,艳到极致。
    身后a1ex欺身而上,战刀从徐子敬身侧切过去,杀意森冷。男人又咧了一次嘴,顺手把手里95朝后边砸过去。没子弹了,留着也是废铁一块。修锉后的56军刺带起一道凛冽。
    现在公平了。一对一,刺刀见红。
    a1ex持刀在手,血从脸颊右面淌下来。他看起来像一头狼。
    可惜了。徐子敬依旧保持着他那副严肃的表情,心里感慨一声。今天他必须死。
    两分钟以后。那头狼被摁在树上,军刺顶着脖子,徐子敬凑近了看着人家的血沿着利刃蜿蜒而下,带着温热的,腥甜的气息,像蛇。
    其实他真的不喜欢这样啊。徐子敬特别无辜地想。这种办法总是弄得一片狼藉。不过没办法,他更不想死。
    灰色的眼睛盯着他。
    “why”
    嗯哼,死到临头终于不装模作样的跟土著飙中文了哈?
    为什么。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还是为什么选错了路?
    徐子敬小幅度地耸耸肩膀,看着更多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从a1ex的脖子涌出来。他笑起来:“我觉得你没资格知道。”
    他本来想说因为你落在老子手里啦,但后来想了想未免忒缺德,于是给了个“很中肯”的答案。
    军刺被顶进去,灼烫液体顺着血槽井喷。徐子敬看着a1ex逐渐放大的瞳孔,颇文艺地和他说了声再见。
    回过身来抹掉溅在脸上的血,然后看见有人站在不远处看他,徐子敬同志很没出息地手一抖,差点把血抹进嘴巴里去。“队队队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远处的人慢慢溜达过来。女人。丛林迷彩,九五式上面加挂了一堆瞄镜红外外加发射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拎着。上了膛的。清楚明白。要是刚才徐子敬同志没搞定外国特种兵先生,这位估计就要出手了。大概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手下零三的人干不过个退役外军,这丢人事儿还是赶紧趁着四下无人杀人灭口了事比较好。
    徐子敬想到这儿,不由得抖了抖,军刺上的血滴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女人嫌弃似地往旁边撤了一步。好像她自己不是满身血污似的。
    徐子敬低头去擦从a1ex脖子里□的军刺,不说话。
    女人看了地上的尸体两眼,甩下一句话扭身走了。
    “徐子敬我发现你越来越闷骚了。”
    徐子敬保持着低头擦刀一言不发高贵冷艳的姿态一直到女人走远,终于呼出口气。果然装深沉什么的很有好处,至少他亲爱的队长只是“中肯”地评价了一句,没有指出他刚才所有战术动作里的各种偏差然后要求他“回炉重练”,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徐子敬很想笑,但想了想,又忍住了。某位老兄刚死不久,尸体还热着呢,他得严肃点儿。
    从地上把装备捡起来,能用的好像已经不多了。估计会去又免不了经受军械库那老头子一顿暴风骤雨的口水洗礼,少校副队长徐子敬同志有些苦恼。
    a1ex了无生气的脸就仰在他脚边,眼睛瞪着天空,红色的血染了他身下的地面,够惨烈的场景。
    徐子敬忽然想起有个人对于死亡的论调。
    他说活着的时候我们背负不同的东西走不同的路,到死了,大概才算是真正的相同。
    现在我们公平了,而我却只能对着一具尸体回答。
    你不是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有信仰,而你没有。
    闷骚的徐子敬同志一路上都保持了自己严肃低调而又平静深沉的基调,一队人早知道他本性都懒得理他,运八螺旋桨的声音在沉默里响得教人抓狂。徐子敬眨眨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宁刃,某人闭着眼看起来睡得挺香,一点儿也不像刚从战场上下来。哼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那是假寐,就等着自己开口然后一脸“有什么事儿就说别憋在心里我是你队长我对你负责我了解你”的样儿,然后把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徐子敬终于露出那么一脸的苦逼郁卒。果然太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是什么好事。
    回了基地女人卸了装备施施然走了,临了扔下一句,“徐子敬去军械库把装备还了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自由解散。”
    少校默默地收了一堆背囊和装备喊了两个兵去军械库接受老刘头儿的洗礼了。
    从那阴冷阴冷的仓库里出来徐子敬眯起眼睛。也许是外边儿的阳光太灿烂,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像极了叶昔。
    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叶昔不可能在这儿,清醒点儿。
    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往自家队长的办公室。
    然后在楼梯口一头跟个人撞在一块。
    徐子敬第一反应是,靠,在这天老大地老二宁队老三我老四的地方还有谁看见他横冲直撞的时候敢不绕道走,第二反应是爆了一句粗口。
    骂完了然后抬头看人。
    然后就没有第□应了。
    叶昔。
    男人穿着便装,表情平淡。
    徐子敬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石化了,然后像一座被风吹日晒了好久终于一点儿一点儿裂开缝的雕塑一样,在一瞬间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他看见那个人的眼睛。黑色,深的他看不见底。也许那就是个错觉,鉴于自己刚刚撞在这人身上然后粗鲁地骂了他一句然后还抬起头一句话不说地想和人家深情对视。
    “嘿……”徐子敬觉得像有一股气流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里,让他发不出其他音节。
    叶昔似乎在“相撞”的几秒钟后才刚刚认出他来。他的目光从徐子敬身上扫过去,然后转开,淡淡地点了点头。
    在男人力道巧妙地把外衣抽走目不斜视是表情平淡地走远,徐子敬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一直揪着人家的衣服来着。
    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生生死死在宁妖怪魔爪底下磨练过来的零三四中队二把手,老脸红透。
    “哟,来啦。”
    一进门坐在办公桌边的女人就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
    徐子敬面色严肃地清了清嗓子。“队长,情报部的来干什么?”
    “啊,情报处。”女人好像是刚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样,挺无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情报部的人过来了啊副队长?”
    这似乎并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吧。
    徐子敬终于任命似地道:“我门口碰见叶处长了。”
    宁刃“噢”了一声。就好像人不是前一分钟刚从她办公室里走出去一样。
    徐子敬毫不避忌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位队长,野心不敢说,玩政治倒真是把好手,显然装糊涂逗弄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情报处一直和零三不怎么对付,官面上说是职能重叠,暗地里有多少弯弯绕绕鬼才知道。徐子敬懒得理这些,他觉得他也没有那个斗来斗去乐此不疲的精神,但是有一点。
    叶昔他是情报部的。
    换句话说,刚才那个跟他顶头上司又谈完了某件机密要事又或者什么高危任务的人,徐子敬从大学时期还是个扛着学员章的愣头青的时候就喜欢的人,而且一直喜欢到现在。
    徐子敬一眼瞟见宁刃的表情,猛地把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维拽回来,毕恭毕敬地问:“队长,有任务?”
    宁刃没搭他这茬:“你认识叶昔?”
    徐子敬继续眼观鼻鼻观心:“是。”好么,队里那个人的资料您老不清楚,我哪儿毕业的您不知道么难道?!明知故问不要这么明显好么!
    女人点点头,倒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那就你去吧,熟人好沟通。”还真不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徐子敬愣了一下:“队长,我这什么还不知道呢您这就派给我个活儿啊?”
    宁刃这回到笑了:“我说了不算,从明儿起,找情报部叶处长报到。”
    2好久不见,叶昔
    被甩在情报部大门的时候徐子敬觉得自己还有点晕乎。宁刃车开得飞快,连刹车都没踩一下,看那架势是要直接从情报部大门口开过去。连滚带爬地从车上蹦下去的徐子敬同志险些闪断自己的老腰。
    他们昨天晚上又出了个任务……然后今天早上五点才从前面撤下了……然后徐子敬同志突然想起自己要“报到”的事儿……然后,然后他就被亲爱的队长同志亲自飞车“送”到了情报部,时速直飙一百三,飞的低点儿的云霄飞车也就这水平了吧。
    嗯,重点是“亲自”。
    于是徐子敬同志抱着诚惶诚恐的心态从地上爬起来,告诫自己得把这个上头“高度重视”的任务干好。
    啊,你说什么,因为和暗恋的人合作窃喜什么的?
    就是事实我徐子敬也不会承认的!
    然后他看见叶昔。
    黑色西裤,白衬衣。面带微笑地看着无比狼狈的少校。
    徐子敬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叶昔看了他两眼,伸出手:“徐少校,欢迎。”
    少校同志眨了下眼睛,把手在迷彩服上蹭了蹭,然后握上叶昔的。
    他摸见那人手里面的枪茧。
    袖口因为动作往上蹭了两寸,露出一小截儿被硝烟污染得灰黄的纱布。徐子敬无比尴尬地收回了手。男人又淡淡瞧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走吧。”
    徐子敬跟在他后面,“嘿嘿”地笑起来。“好长时间没见了啊,叶昔。”
    叶昔的笑容像一个套在脸上的标准公式,一点不变。“好久不见,徐子敬。”
    徐子敬耸耸肩膀。他很没出息地把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很多。他好死不死地追上来问了一句:“诶,你什么时候会这样笑了?”
    诶,别用你那样的笑对着我,像对着我们队长或者其他那些公事上的伙伴或者敌人。我知道你是面瘫啊……
    叶昔没答话,也没回头。
    五年零三个月了,我们没见过面。叶昔。你一点儿也没变。
    徐子敬开始没话找话。“小夏还好吧?”
    叶昔淡淡看他一眼:“嗯。”
    徐子敬说你还好吧,情报部这边不错么。
    叶处长又“嗯”了一声。
    徐子敬再次开口的时候被叶昔打断,他说,“在这等着。”
    两个人停在办公楼四层,叶昔掏钥匙开门,徐子敬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男人进了办公室掩上门,有点无聊地铐在走廊的墙壁上四下张望。明明是个堪比克格勃的地方,却建的跟个白领狙击的写字楼区似的。徐子敬心中好笑。
    叶昔出来,递给他一只文件袋。“出入情报部的证件,假身份,外围材料。”
    徐子敬挑起眉梢看他,脸上带着那么点儿玩味:“我以为我卖身给你们了呢。”
    叶昔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道:“任务人选还没有最终确定。”简洁又明了。
    徐子敬无奈地笑笑。他忽然很好奇还有什么能再惊动这个人的心绪。
    男人看着他,忽然道:“注意安全。”
    徐子敬眨眨眼。他张嘴想问,男人已经转身走开。走廊尽头有人喊他。
    徐子敬看着那个背影。比他低了两公分公分的个子,颀长的身材。白衬衣,黑西裤,皮带上有一个挂过枪套的印子,浅色的,不易察觉。走路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把右手扬得比左边手高一点儿。军校四年都没板过来。
    他知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目光有多么贪婪。
    五年零三个月啦,原谅我多看一秒。
    徐子敬多站了两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这楼里格外的眨眼。于是自觉地下楼,拐弯,发现情报部的院子里居然奇葩地有一家小卖店,挂满方便面和矿泉水的贴纸。嗯,口味儿倒挺全。徐子敬看了一遍,然后跟人家佘了包烟。
    没错儿是佘的,他刚从前面儿下来,出了一身的火药味儿身上半个子儿也没有。
    “呐,这钱算叶处长账上,一会儿他出来你和他要。”他是这么信誓旦旦地和老板娘保证的,并且在人家将信将疑的眼神里把自己的肩章好好蹭了蹭,以示他真的是个除了身上有点土其他绝对货真价实中国人民解放军。
    叶昔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徐子敬蹲在情报部大院的拐角里,对着个花池子抽烟。地上已经扔着两个烟头。那个人还穿着作战服,裤腿收在靴筒里,显出几分精干,而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明明很严肃但却怎么都让人觉得吊儿郎当的样子。衣服是丛林迷彩,脏污得看不出原样。他自认眼神敏锐,却好像分不出这人身上,哪一片儿是火药的灼痕,哪一片儿是血色的沉淀。
    五年多没见,昨天那人一头撞在自己身上,他差点儿就忘了,他的职业似乎比自己还要危险。
    叶昔朝徐子敬走过去。在男人仰起脸看他的时候好像不经意地把右手扬起的幅度降低了一点。
    徐子敬看起来有那么点儿惊讶:“这么快出来了?”
    叶昔简单地点了下头,然后把手里一个袋子塞给他:“刚刚忘了这个。”他说。然后有点惭愧的笑了一下,短暂又细微的弧度。
    徐子敬眯起眼睛。他觉得他似乎被晃了一下。然后很迅速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走啊?”
    叶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眼光在徐子敬身上扫了一圈儿,意思不言而喻。
    徐子敬觉得叶昔同志的目光很是嫌弃,默默地郁闷了两秒。然后拿过那只袋子,里边儿一套衬衣长裤。他干笑了两声儿。“哪儿?”
    叶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楼。“一楼左拐,有更衣室。”
    徐少校默默拿起衣服走了。
    衬衣很合适。换上衣服的某人终于也人模狗样地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嗯,如果脚上穿的不是军靴就更好了。
    拎起袋子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里边儿还有东西。徐子敬往外一倒一卷儿纱布咕噜出来,雪白雪白。某人觉得自己热泪盈眶。叶昔,你果然是个好同志
    当然,如果能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同志”,就更完美了。
    闷骚又傻缺的某人很无耻地自己幻想了一下。一个短暂的白日梦。
    院里叶昔正站在小卖部那里,徐子敬嘿嘿地笑起来。
    男人走过来,掏出钱夹来递给徐子敬。“别用我的名字。”
    徐子敬一脸狗腿地笑着接过来,掏了两张票子又换回去,忙不迭地点头:“明白。”一点儿也没有一个身为人民解放军军官借着人家情报部处长的名头佘烟还得把肩章翻出来给人看是一种很丢人的行为的觉悟。
    他看着叶昔。
    男人装起钱包。他套着夹克衫,内衬里枪套一闪而过。
    徐子敬眯了下眼睛,笑起来:“你要下班儿了?”
    叶昔表情没什么变化:“少校,明天九点情报部人员会到你部接洽。”他用军衔称呼他,已经算得上是警告。
    徐子敬点点头。嗯,还真是情报部的风格,装逼又神秘。
    男人视线在他的下巴上停留了那么一秒钟,然后滑开。
    徐子敬笑道:“叶处长,我明儿在基地等着你啊。”他也用职务称呼他,居然带着点儿调笑的味道。
    这是他的风格。一有机会就死缠烂打,也难怪这人总也不笑。他想,大概对着自己他也做不出什么其他的表情了吧。叶昔的的确确是个好人。换了别人,被一个基佬这样缠着没完没了相隔五年一见面还能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再好的涵养大概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越这样某人就越知道,叶昔不喜欢他。
    如果不是他毕业那天喝多了酒愚蠢得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自、慰的话,他们也许到现在还是过命的交情,也许分开五年见面的时候还能有个算得上热情的拥抱,当然,是徐子敬扑上来,而叶昔至少不会用他三十多种制敌手法中的任意一个掰断他的手腕。
    那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偏巧徐子敬属于那种越挫越勇敢于挑战冰山的话痨。叶昔从来没说过他们是兄弟,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关系很好。也许叶昔默认了他们被当做朋友,徐子敬这么想,也许他只是习惯性地对任何与他无关的事情不做评价。
    他对他的这两分容忍,大概只是出于当年的情分,不管深浅,终归是有的。
    而这情分恰巧是现在,最让他徐子敬尴尬难受的东西。
    因为他一直是喜欢叶昔的。
    徐子敬同志收起了自己一时间无限悲凉无限感伤追悔过去哀叹现在的小情绪,瞧着叶昔深色的眼睛说,“怎么也得叙叙旧吧。”他有那么点儿,自认为掩藏得很好的小心翼翼。
    他早明确他的感情,于是更加不敢借着这样仅剩的几分容忍得寸进尺。
    拿着叶昔给的证件自己一个人顺顺当当地出了情报部的大门儿,外边挺安静的一条街,再走不远有卖小吃的摊子。
    徐子敬叫了一碗馄饨,吸溜着没什么味道的汤水一边儿看着街道那头。叶昔从大门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徐子敬吃掉最后一个馄饨。肉馅儿有点不新鲜了,这个得告诉叶昔。他想。然后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情报部的大门开出来,车窗上都贴了膜,在太阳底下没有一点反光。
    车子缓缓驶出,然后向东开去。经过徐子敬身边,而狙击手的眼睛看不到里面人的表情。
    他看着那辆没牌照的汽车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慢慢地笑了一下。谨慎是他们的职业病啊。他捏了捏手边的纸袋,棕色的牛皮纸上有几滴他刚刚溅上去的油污。没有密封,白色的棉线松松地绕着。
    徐子敬眼睛里面的光芒闪动,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竟是晦暗不明的深邃。
    而笑容终于扩大起来。
    3心甘情愿
    进家门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男人把外套挂上衣架。
    “阿昔”女孩的声音从里屋传过来,一如既往地带着点儿雀跃。
    叶昔“嗯”了一声,算是答话。他手上动作很快地摘下外衣里的枪套,拉开鞋柜顶层的空抽屉把枪搁进去,没一点儿声响。叶夏从里屋出来的时候男人正直起腰换上拖鞋,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平淡。
    叶夏是他妹妹。
    女孩儿倚着墙壁看他,笑容活泼明朗,语气却带点嗔怪:“你可算回来了啊大忙人,一个星期了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妈都担心死了。”
    叶昔的表情柔和下来,道:“最近单位忙,前两天都在开会,把这事情忘了。”
    他的样子和几个小时之前一点也不一样,平静又温和,门厅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在鼻梁的侧面投下淡淡的阴影。
    叶夏撅了撅嘴,“从你们税务局到家才多远的路,你回来也不费多少工夫的。”她倒清楚叶昔的性格,知他也不会多解释什么,一扭身进了厨房:“你回来的倒巧,中午刚做了排骨”厨房里的老式高压锅被揭开,冒出热腾腾的白气,肉香味传出来。
    男人牵动一下嘴唇。客厅的沙发上扔着两个靠垫,套子是母亲手织的,深棕色带白花。老房子的墙壁已经有些斑驳,在灯光下面显出微暖的色调来。小夏的拖鞋“啪啦啪啦”地响。
    这是他家。
    叶昔忽然觉得疲惫缓缓地漫上来。
    特工们很难有这样的生活。部里除了有权限调看他档案的那几个人,几乎没人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住在老城区边缘,印刷厂的一栋老公寓楼里。
    就像他的母亲和妹妹,不知道他工作的“税务局”,就在城市的另一端,没有门牌号没有地址,门口的保安小伙子穿着运动服和假耐克的鞋子,除了枪别在牛仔裤的后腰里被t恤遮盖,看起来在平常不过。
    双重的生活总是很容易累,而这些天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让他的精神始终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回到家,似乎都不能允许自己的松懈。而叶昔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话太多了总是容易被看破情绪,他的职业不允许。
    有个老特工说过,干这行的,永远都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他们在黑暗中行走,而他早已经学会不去惴惴地揣测到哪一天,他会被这黑暗吞噬。
    叶昔想起白天碰见的那个人,想起那个人仰起脸,下巴那儿有没洗净的伪装油彩。应付他的笑容让他有点力不从心。
    “开饭了开饭了”女孩高声喊。
    叶昔松开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在餐桌边坐下。“妈呢?”他问。
    “和老姐妹出去玩了。”叶夏瞪他一眼:“妈今天上午还惦记,说你忙得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好饭。”
    叶昔沉默了一会儿,温和道:“我不常在,照顾好妈,别让她太操心。”
    叶夏拖长了声调:“知道啦。”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们单位也是,到底忙些什么啊,这样压榨员工。”
    叶昔淡淡看她,女孩吐吐舌头不说话了,盛出一大碗饭放在哥哥面前。
    这边叶家其乐融融,那边徐子敬很苦逼地从办公室打了报告出来,食堂连误餐饭都没有了。他没交通工具,回基地十几公里山路,全靠两条腿。等于是又来了一趟轻装越野。而他家队长笑容可掬地告诉他,从今儿起徐子敬同志已经不属于零三作战人员序列,在情报部的借调文件发过来以前,他可以“借住” 在老部队的宿舍里。
    徐子敬想起白天叶昔的“最终人选还没有确定”,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徐子敬换了衣服,军绿的背心儿,露出手臂。他右胳膊上有道长而深的伤疤,灰白色,手指可以摸到微微的凸起。小臂上有今天添的新伤,不深,胡乱地缠着两圈簇新的纱布。男人动作利落地折好换下来的衬衫和长裤,然后莫名地微笑起来。
    熄灯号已经吹过,单间儿宿舍里的台灯光线昏黄。徐子敬拉开写字台边的椅子,白天叶昔给他的档案袋扔在桌子上,还没拆开。
    “绝密”的印章漫不经心地盖在牛皮纸袋上,徐子敬看上去兴致缺缺。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计划他还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情报部里边儿不干净,用不着观察叶昔的举动他也知道,恐怕这次任务正是在风口浪尖儿上。徐子敬找出根儿烟来点上。他吐出口烟雾,脸上表情平淡。
    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就懂得该绕道走。没人好奇 多数时候他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零三、情报部,都是太深不可测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云波诡谲血雨腥风,知道得越多,大概死得就越早。
    可是总还要去做。他们选的都是终身制职业,也明白,这些地方的人,总有些迫不得已的苦衷。
    他没那么复杂,他选了这么条路,不过是因了责任,亦因了感情。
    他抽出那档案里的几页纸。
    天好像一转瞬就亮了。徐子就能够拧灭台灯伸了个懒腰。桌上摊开的厚厚一大本笔记,异国的文字,字迹模糊。床铺没有动过,往常放正装和军帽的叠得豆腐块一样的杯子上搁着叶昔给他的衣服。
    男人动作利索地套上作训服,系靴子带儿的时候手腕儿上的纱布掺开了,徐子敬想了想干脆扯掉。
    起床号回荡。
    “报告。”
    “进。”
    宁刃正那儿扎武装带,徐子敬迈步进来:“队长。”
    女人抬头:“有事儿?”
    徐子敬笑了笑:“今天上午情报部的同志什么时候到?”
    中校挑了下眉梢:“叶处长应该和你接洽过了吧?”她顿了顿:“自己看着办,别从我这儿打听消息。”
    徐子敬表情挺无辜:“是。”
    预料之中的态度。宁刃不会冒任何风险,哪怕他徐子敬是零三的人。这一次是情报部提出借调,他的确没有立场再问。
    上午九点半。
    一辆越野无声驶进基地,没牌照没标识没有通行证。一个电话之后哨兵示意放行,但却没有敬礼。
    “徐子敬同志,我是温秋岑。”女人的声音平淡,带有一种令人舒服的温文尔雅。
    徐子敬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来人,微微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掩饰这一秒的惊讶。温秋岑果不其然笑起来:“自我介绍一下,情报部行动处副处长,今天过来是想和徐少校就这次任务谈谈。”
    标准程序。
    这几年情报部可没少从零三这边借人,每次都是这么一套。先来个人观察,然后是接洽,正式通知,紧接着调动手续。
    而他昨天就已经去情报部报过到。那么这一回到底是行动处欲盖弥彰还是叶昔,绕开了自他以下的所有人?
    男人也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他说,“温副处长。”
    女人客气地笑笑:“不好意思,行动处的叶处长今天临时有任务,所以委托我过来。”
    徐子敬点头:“明白。”按照他的级别和任务密级,这事儿应该是叶昔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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