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穿过虫洞
    哗！
    夜行瞬间被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
    “要的，要买！”
    “我也要买！我们家两个病人—”
    “我前不久確诊，中期能买吗——
    “停！”
    夜行悄悄记下人数，威严十足地喝止嘈杂的人群。
    “大家都有份。但想要拿到手的话，別急，更別大喊大叫把麻烦的人引来！
    能听懂我意思吗？”
    立刻，没人敢说话了，大家抿著嘴巴，一个劲点头。
    “好。我要一家家確认病人，需要买药的，每家出一个人跟著我，剩下的赶紧回家。”
    “那个，大人——”
    有人小心翼翼地举手。
    “还有什么问题？”
    “我可以给我舅舅多买一份吗？他也需要。”
    “那我能帮我朋友买吗？”
    “我想给厂里的师父买一份—”
    夜行摇头。
    “很遗憾，不行。药品数量有限。”
    “那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多进点货？我们可以加价买！””
    “对对对！”
    邻居们態度恳切，但夜行还是摇头。
    “哪有那么容易进货？这种药只能在沧源那边生產，人家倒是愿意卖给我，
    但你们可以打听打听城主和阿波罗对沧源是什么態度。这不，城里又要戒严了，
    我也想给你们弄药，可是大伙——我现在怎么出城啊？”
    邻居们也是昨晚刚刚看到戒严通知。
    “哎呀！这———这算什么事嘛！”
    昨晚，有將近1000人看到了沧源的企业宣传片，其中24人放下怀疑，鼓足勇气，给自己或者家人买了特效药。
    而现在，第二天早上，经由这24人，上千人得知了特效药的神奇疗效，另有数千人急求药物。
    同时，经由昨晚1000名观眾的口口相传，上万人知道了沧源的事跡。
    超过2000名工人故意迟到或旷工，占全城工人总数的4%。
    他们游荡在大街小巷，闻风而动，寄希望於自己运气爆发，能正好撞见沿街兜售药物的黑市商人。
    因为据传言，今早有人看到过这些能救命的人。
    火势，正在加强。
    经过10个小时的飞行，“天问”號抵达2號虫洞坐標点附近。
    “虫洞—外表有什么特徵吗？”
    驾驶室里，马嘍托著下巴，看向窗外的宇宙，问。
    聚变摇了摇头。
    “我跟老於吃饭时，聊起过这个问题，他说虫洞是球形天体，但边界用肉眼几乎分辨不出来。”
    “球体？不是圆形洞口吗？”
    “不是的，只有二维平面上的洞是我们通常认知里的『洞口』，”聚变摇头晃脑解释道，“三维的洞口是给圆形加一个空间维度，就变成球了。”
    “这也只是比方，”南国的雪补充说，“人类想像不出扭曲的三维空间，只能从数学上理解。”
    “跟你们出差真长见识啊—”
    马嘍感嘆。
    聚变想了想。
    “我再打个比方吧，你们想像一个比篮球馆还大的黑色帐篷，里面画满了星空图案，这帐篷上破了个桌球大小的洞，而从这破洞看出去，外面还是星空。
    “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洞。”
    马嘍：“那还真是有点难哈———.”
    咸鱼：“但也绝非不可能，只要我们围绕坐標区域移动，当外面出现不合正常逻辑的星光异动时，异动的位置就是虫洞的位置！”
    聚变：“你说的很对，背著阳光找还会更快一些，不过我得提前给各位打预防针，这个过程会很枯燥。”
    咸鱼：“没关係。”
    稳重三人组最不怕的就是枯燥，恐怕只在受过专业训练的草原之下，聚变反而是里面最耐不住性子的那个。
    三个小时后，当他昏昏欲睡时，也快要挺不住了的马嘍有了发现。
    “刚刚有强光出现，你们没看见吗？”
    咸鱼：“哪？”
    马嘍：“就右舷方向。”
    南国的雪：“按照之前的航线慢慢往回飞，大家集中精力。”
    “天问”號减速，之后倒飞，当它运行到一个特定位置上时，太空中突然出现一颗极亮的黄白色恆星，亮度甚至超过从这里看到的太阳。
    聚变：“牛逼了兄弟们，就那！哈哈！”
    团队重新设定精確坐標，靠近了过去。
    虫洞就像是一个没有边框的窗口，直径约15公里。
    从科考船上可以直接看到虫洞另一侧的太阳，还能看到三颗比较明亮的大型气態行星。
    但除此之外，虫洞在光学方面堪称奇异。
    有时候，科考船明明围著它绕行了接近90度，另一侧的景象还是像焊死了一样毫无变化；但有时，只是稍微挪动下观测角度，另一侧景象却会剧烈旋转。
    毫无规律，完全混沌，神秘感拉满。
    未知虫洞就在眼前，未知的远方正在招手，就算是性格沉稳的人，此时也抑制不住那种强烈的探索欲。
    聚变：“先別轻举妄动，立刻向执行官请示！”
    无线电有12小时延迟，而沧源还没有掌握0延迟的量子纠缠通讯技术。
    但玩家有超游作弊手段。
    马嘍暂时下线，通过玩家社区通知魔鬼山营地，片刻之后，陆渊发来回復。
    “执行官说可以穿过虫洞，也可以在另一端的星系航行探索！但暂时不要在任何星体上著陆，注意安全，注意保全科考船。我们可以动身了，欧液！”
    出发！
    “天问”號代表沧源未来科技，进行第一次虫洞跳跃实验！
    主引擎重新点火，科考船低速向前，优美的流线形船头点触虫洞表面。
    一瞬间，银色的船头像是融化成了薄膜，附著包裹住了虫洞的球形表面，摊开成数十万平方米的一大片，科研船越是往前推进，“薄膜”的面积就越大。
    聚变亲眼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接触虫洞，变成肉色的曲面薄膜，紧接著他的脑袋也接触虫洞，眼前所有事物隨之变成纷乱多彩的平行曲线。
    当视觉恢復正常时，他们已经身处另一个星系。
    整个过程耗时不超过1分钟，非常平稳，没有科幻电影里的剧烈震动，或者那种穿越具象化时空隧道的场景。
    也没有任何人感到不適。
    “神了———.”马嘍喷喷称奇，“我明明看见整条船变成流光，往虫洞的对面聚拢，怎么就突然来到另一个星系了？”
    “那是你按照常识进行的判断！”
    聚变语调高亢，好奇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但实际上，我们还难以確定这个虫洞的成因，它可能是经典的爱因斯坦-罗森桥、是高度扭曲的三维空间，也有可能是桥接三维宇宙的高维碎片，如果真是高维桥接，那球体外形就只是它在三维宇宙的投影而已，你看到的对面，未必是真正几何意义上的对面。哈！这让我想到了费米子的半整数自旋！太好玩了！”
    “不奇怪，半整数自旋可能暗示著更高维度在量子尺度上的渗透。”南国的雪冷静锐评道。
    咸鱼：“好了学者大佬们，咱们先別发表高论了，后面应该怎么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