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火,大火,大火来了!
十月初一,燕云正式开始大规模收粟米。
女真人的骑兵也真就聚在了临潢府城池之外,聚得两万出头。
两万人想攻城,这件事何其难也?
但女真人昔日,就是这么一路从北推到南的”
木头在伐,长梯在造,完顏宗望亲自绕著城池在看,看了一番又一番——
临潢府兵马都总管,大燕陇干县男,临潢府守將吴,站在城头之上远眺出去,他自不会出城去战,因为他没有多少骑兵能战。
他唯一的任务,也是昔日燕王,如今大燕天子亲自来的军令,守住城池十天到十五天即可。
吴也时不时往西北方向去看。
那里,也来了一队骑兵,万数之多,北庭都护府岳飞也到了,驻扎得很远,至少离城池有十五里地。
此时此刻,岳飞亲自带著一彪骑士,不过百十人,也靠近城池来看。
只待岳飞看得片刻,便有一支四五百人的女真骑从大营而出,便是去追逐驱赶岳飞.....
岳飞自是掉头就走他也有圣旨在手,军令所言,十天到十五天左右,女真之军会有大变,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得等,打仗这件事,岳飞对那位昔日的燕王、而今的天子,是百般信任的——
不知为何,岳飞而今,总是愁眉不展,许不一定是因为军事,便是心中总有一个疙瘩。
甚至他时不时会把圣旨拿出来看看,大燕天子之印,竟然写的是“受命於天、既寿永昌”。
这方印鑑,便是所谓传国玉璽,但传国玉璽到得宋朝,早就失踪了——
显然,这是苏武登基的时候,临时找匠人刻印的,不知为何,苏武就喜欢这八个字。
岳飞会盯著这八个字看得出神·
又把军令再读一遍来之前,他见过许多人,他问了草原诸部之人,说中原的大宋变成了大燕——”
说昔日与他们会盟的燕王,如今成了天子———
问眾人如何看待?
却是草原之上,没有一个不喜,一个个高兴不已,甚至有人说,本该如此,天下之主,就得是最英雄豪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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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说,燕王成了天下之主,那昔日之会盟,就更显得意义非凡,如此,中原人才更不会有背盟之事,如此甚好.—
一个个,都是笑脸盈盈—
岳飞看到那些笑脸的时候,心中更是复杂!
他还听到一语,是铁刺里说的,说昔日要给燕王上尊號“天可汗”,燕王大怒不愿而今,显然是合適了,天可汗之尊號,就当上给天下之主!
岳飞亲耳在听此语,一时听来,竟是无言以对。
许来日,手中这圣旨之上,还会加盖一封印鑑,就是天可汗。
岳飞此时,就在黑车子室韦部落地盘最东南之处,女真的骑兵早已不来追他来,显然也是不敢。
如今岳飞之威名,在女真人心中,早已不同凡响,完顏宗望对他岳飞没有一点轻视轻慢,所以,女真之骑,只是將他驱赶一二,並不敢真来深追。
岳飞坐在马背之上,慢慢再合上手中的圣旨,左右看了看,看的是周遭同袍—
他头前也看到了,这些同袍听闻燕王登基成了天子,大宋成了大燕,那是一个个喜出望外有人当面之言,说头前成在北庭,这般边远,还多少有些不愿,如今为自家天子戌边,那便心中莫名畅快不少——
这话听得当时岳飞人都是愣的.
也有人说,此番成边回去之后,那肯定是要加恩的!
这还是普通军汉之语,有许多军將,加恩的圣旨已然就到了,爵位,男爵一大堆,子爵也有。
岳飞身边,皆是少年郎,十八九岁,男爵在身。
从明年开始,往后一辈子,哪怕什么都不干,朝廷一年也发好几百贯钱,一直发到老死的那一天.
当然,已然得了爵位,自还想更往上去,男爵算不得什么,若是能得个子爵,一年一两千贯钱那是小事,更是见个知县知府,都不必理会,拜都不用拜这是什么尊荣?
乃至还有许多好处,连马车都可以用上四匹的健马来拉—
男爵只能二驾,子爵能四驾,伯爵侯爵也是四驾,封公才能五驾,天子六驾。
这是新朝的规定。
所以,子爵,就是一个台阶,上去了,好似就与伯爵侯爵没什么大区別了。
岳飞魔下这些年轻军汉,很多人不求太多,都求一个子爵在身!
男爵的好处也还有,家中孩童,无论男女,可以免试入县学州学,还免除学费之类。
唯一可惜的事,就是新朝之爵位,是一代人一削减,男爵下一代就没爵位了,子爵还能传一代男爵,如此个道理所以眾人所求,便是求儿子出生能有个爵位继承——
不免,也有一些人,私下里,也有一些——抱怨。
人心如此,抱怨的是自家的新天子多少有些嗯—反正就是有些抠门—
但是岳飞亲自开口说过一句话:“怎的还不满足?若是放在头前,你一个军汉,多大的功勋想得爵位?便是人家姓种的,那相公之家,想得个爵位都难如登天,咱们这些泥腿子,昔日哪里有与爵位沾边的?”
岳飞说这话的时候,就是听得几句风言风语,怒而出言,在军中议事的大帐里呵斥而出..—
也不知为何,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岳飞会震怒岳飞心中的一种复杂,难以言说·
此时此刻,他收了圣旨,扫视了一番同袍,也听得左右军汉笑言不断。
“咱这回,怎么也挣个子爵回乡去,他娘的—来日咱也坐四匹马的车驾,见得知县知府,也斜眼看人!”
“那是!咱挣个子爵回家,回去多生儿子多读书,咱也是个高门大户人家了!”
“干,此番不干,怕是再没机会了,女真一扫,天下可就太平了,最后一回了!”
“是啊是啊,再不干,真没机会了!”
“都护,你也挣个侯爷之名!哈哈———
“是啊,都护挣个侯爵,咱以后也有人罩著不是?你看咱陛下来的公文,天下拢共没几个侯爵,咱这回一併给都护挣一个,都护年少,还有几十年日子呢,咱弟兄们也都年少,几十年並在一处,岂不好日子说不尽?”
说看,眾人都看岳飞去。
岳飞却是面色一沉,军心可用他知道,但这件事与他心思不符,便是一语来:“你们胡说什么?皆是忠义为家国社稷,你们这些话说出去,是说要结党营私?啊?”
眾人连忙变脸,立马有人答道:“我等不是此意,什么结党营私,咱就是说多为陛下立功,多挣个爵位在手,多荫庇几代子孙!”
“什么並在一处,以后这些话语,休要再说了!”岳飞怒斥之语。
眾人自是低头不言。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却是一人开口来言:“都护,咱们此番怎么打?”
岳飞左右扫视,一语去:“大王—·陛下自有妙策,等著就是!”
“原是陛下有谋划,那再好不过,那就等著吧,只待用命之时只管去,自又是大胜!
,”
“那是那是!”
“咱陛下出了计策,咱只管安心就是了!”
岳飞依旧在左右看,看得眾人满脸的笑,丝毫不为不远的血战担忧—
好似功劳爵位,就在前方等著,唾手可得,只看谁抢得到———
岳飞心下其实也定,他岂能不也是如此之念?
陛下.陛下岳飞心中默念两声,其实叫得真不习惯·
东南远处,很远,八九百里之遥,燕山山脉里,正有军汉背著粮食等物在翻山越岭.—
人数不多,七八百號而已,分了好几十个队。
再往东南去,大海之边,苏武正在上船,茫茫渤海,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此去,一千余人,带了马。
临潢府外,完顏宗望带著完顏宗弼,往东南去上高丘上到顶上,举目四望,一时也是皱眉不已。
完顏宗弼在说:“兄长,游骑派出去极多了,往南深入二三百里去了,那苏武,好似不来了?”
完顏宗望没有答话,只是站定往南方去看。
完顏宗弼继续在说:“兄长,许是临潢府的军情不急,咱们明日,当真爬一番城墙去,如此,那守城的吴就当往南边快马去报去求援了——”
“嗯!”完顏宗望点了点头,认可了宗弼此语。
“明日我亲自去带队先登!”完顏宗弼牙关在咬。
完顏宗望转头看了看弟弟,点头:“嗯!”
“若是打破了城池,那苏武定是会来——兄长,对吗?”完顏宗弼在问。
“对,若是城池明日就破,那苏武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不论多少人马,他都会急著北来,否则头前会盟的草原人心,他一个都留不住—””
完顏宗望答著。
“那明日,我自死战,死便罢了!”完顏宗弼话语说出来,不是那种激动亢奋,而是一种悲愴。
昔日里,完顏宗也说过此语,那时候是打辽人,但那时候说出来的语气,是一种无比的亢奋。
今日,却真是悲愴不已。
“好!”完顏宗望也是言简意,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事到如今,还能靠谁呢?唯有靠自家兄弟了。
“那我去准备!”完顏宗弼转身就要先回去,只是走了两步,他又停住了,转身来说:“兄长,我若真死在这城墙之下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尸首运回山里去———”
“好!”完顏宗望认真点著头,却也多说了一语:“来日我若死了,与你葬在一处”
“那你死之前,一定要把父亲的陵寢也迁到山里去!”完顏宗弼似乎在想最坏的结果两兄弟其实都一样,都想过最坏的结果了。
也是完顏宗望答了一语:“我都知道的——”
“嗯,那我去了!”完顏宗弼脚步再走,坚定非常。
就好似第二日早间,他在阵前呼喊:“兄弟们,咱女真没有活路了,打破临潢府,才有活路,咱们从山林而来,一路走到了这里,上一次,咱们就打破了临潢府,这一次,同样可以,我第一个爬上长梯,你们都跟著我,大不了就是死!”
“杀就是!杀光契丹,杀光汉人!”
“杀!”
“殿下不必多言,要么死在此处,要么钱粮奴僕田亩,应有尽有,山林,那是万万不回去的,咱们再也不会受人欺压了去!”
他说的,许不是不回家乡,而是再也不愿回到哪一种生存的状態里,连铁器都没有的生活环境·
临潢府城池之內,吴早已立在城头,他已然激励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还要再激励一番。
吴呼喊在言:“我是汉人,是大燕之人,我却在此,与城池共存亡,尔等乃是契丹,这里是你们的祖地,你们若是不用命,此番若是城破,我死无妨,兄弟子孙得荣,只是往后这世间,定是再也无有契丹一族之名!”
话语呼喊著,吴左右去看,还有许多通晓汉话的契丹人去与不通晓汉话的契丹人在转述.
只看眾多契丹,申胃在身,一个个面色在怒!
听得城外鼓声大作。
城池之上,更是呼喊无数,吴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呼喊到处都是——
“杀女真!”
“杀女真啊!”
“报仇报仇!”
“杀!”
来了,女真来了,甲胃,兵刃,长梯,箭矢一併在来·
爬城的女真人,面色狞无比,如林中野兽一般,攀爬在长梯之上,手脚並用飞快..
橘木滚石,热油也燃——
女真人嘶吼著,契丹人也同样嘶吼著。
他们之间的仇恨,到得此时,已经说不清楚对错了,唯有杀人吃肉喝血不可解。
吴入了城楼!
但完顏宗弼正在攀爬,他头上顶著大木盾,任凭橘木滚石在砸,他都死命向城墙之上去登。
身下之人奋力在顶在扛,让完顏宗弼更往高处去!
其实完顏宗弼,不知爬过多少回城墙了,辽阳府他爬过,大定府他也爬过,临潢府他这是爬第二次了,他甚至也爬过大同的城墙·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去了,还未把双眼从大盾之后露出来,他手中的大骨朵就已经砸去了垛口之处,已然把一个契丹人砸得面目全非。
只待大盾移开,露出双眼一瞧,垛口已然有缺,就等他往前去跳”
却是一桿长长大木叉子就出现在了完顏宗弼眼前,这叉子本是推长梯之用,只是此时长梯之上掛满了人,著实推不动,这杆大木叉子,便照著垛口要跃进来的完顏宗弼推去。
木叉之后,四个壮汉同持,正在往前奋力,瞬间就推在了站直身形要跃进来的完顏宗弼胸口之处。
完顏宗弼立马先伸手去抓城墙上的砖块,指甲抠在了砖块缝隙之处,如此稳住身形。
只看城墙之上,四个持叉子长杆的壮汉忽然奋力一喊,脚步同进完顏宗弼的手指,便离开了那处砖石缝隙,身形再也不能平稳,只往后倒去”
一时间,完顏宗弼悬空而起,身形下坠而去,目光里还看得他身后的那个女真勇士再一次往上而去完顏宗弼身形在落,凌空也在翻滚,打在长梯上一个一个女真勇士的身上,不断翻滚其实很快,却是这一刻,完顏宗弼只觉得很慢,他的视线也跟著翻滚了好几圈,甚至左边也看了看,右边也看了看,城墙之上,皆是女真勇士攀附,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一声闷响之后,完顏宗弼还翻滚了几圈,终於落在了地面之上一时天也在黑,地也在黑·
完顏宗弼再也看不清楚什么了,只有脑海里浮现了许多画面父亲,那个还不是老迈模样的父亲,那个双眼永远炯炯有神的父亲。
他站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大树极为高大,粗壮的根系都从泥土里拱了出来,牢牢抓住大地。
父亲就站在那拱出来的树根之上,站得也高,那时候的父亲,真的高大,也是那时候的宗弼太矮了,那时候的乌珠,站在眾人最头前,仰望著父亲的面庞—
父亲激动在说:“这样下去,咱们完顏是活不下去的,人丁只会越活越少,咱们得与契丹人干!”
那时候的乌珠仰望著,跟著眾人一起喊:“与契丹人拼了!”
后来,不得两年去,乌珠就长高了,成了个小伙模样,挥舞兵刃也不费力气了。
父亲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十几部女真都聚来了——
那时候的辽人最怕死,最胆小,最懦弱———
后来,辽人来了好多好多·
父亲不怕,兄长也不怕,乌珠也不怕辽人还是怕死胆小懦弱..—
该是收拾辽人那些狗腿子的时候了,山林里去找他们,一部一部去找,把他们都变成奴隶,把他们的女人都抢来!
有一次,冰天雪地里,一个村口之外,碰到了一个怪异的人,说是从海那边来的———
那个人,很好,很有趣,很勇猛—
那个人——
后来,辽人来了更多更多—
那个人,也是辽人的仇人———.
那个人—他名叫苏武——
他..此番是要杀苏武?
猛然间,完顏宗弼双眼好似陡然不黑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晕晕乎乎之间,左右看了看,抬头看了看长梯就在不远,哦刚才是从长梯上摔下来了··
他脚步再去,再一次往长梯走去,再一次去爬那长梯东南边,几百里还不是太冷的季节,远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却是风一吹起,依旧让人瑟瑟发抖,燕山之北,这里的风,好大—
萧瑟遍地,枯黄在风中不断摇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初冬里,这枯黄草木大多其实没死,根系还在黑色的泥土里只待来年人却真只有一世,死了就真死了。
燧石不断互相击打碰撞,火落下,羊绒与细细的草绒混在一起,总还是不燃!
气得那击打燧石的汉子骂骂咧咧:“围紧一些,这地方真的好大的风!”
几个汉子紧密围成一团,也有人答:“是从海那边吹来的风吧?”
“这个方向,应当不是,这是从北边来的风——”
“快打火啊—.—.””
“我这不是在打吗?是不是你带的羊绒湿了?”
“没有,我一直存得好好的——”
“嘿,燃了燃了!”
“快吹快吹!”
“吹—..—”
燃了,真燃了,明火一起,赶紧塞进一旁的干木堆下.”
“吹,快吹!”
“这不在吹吗?”
“燃了燃了,燃起来了·”
军汉十几个,篝火旁,个个在笑!
也有军汉在指挥:“东西两边,每隔一百步一个人,一会儿拿著燃柴,到处去点,都要点起来!
“这北风不好,一会儿,都朝咱们烧过来了——””
“无妨,有北风也能往北燃去,北边枯黄多,慢一点而已,这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都要燃起来..”
“粟米地可还有三四里呢,也不知今日烧不烧得过去“烧得过去!”
“拿柴火,跑起来,待会儿定有女真来追,跑快些—”
火,起来了,大火,燎原在燃。
不知多少处,都在燃,有些烧著烧著,慢慢烧不动了,有些燎原而去,不知多远——
东边,海那边,夜里,大船远远下锚降帆在停,小船不断摇櫓往岸边去,来来往往好多趟。
千余之人,马匹不少,慢慢上岸。
这边,却是物资极多,油脂火药松脂等物皆有,还有各种早已制好的火把”
上马去,往西走,其实还远,女真人而今之地,都在大定府周遭,得一直往大定府那边去·——.
退路两条,一条就是岸边等著的小船另外一条,就是燕山山脉,到时候,还是往山里去钻马,虽然很贵重,三四千匹,但,要扔下的时候,就扔了去。
这点成本,与即將到来的胜利而言,不值一提。
苏武亲自打马在奔,小路,只够一匹马去走奔,两匹马並行就奔不起来了。
头前,是几个昔日的辽人作嚮导,这里昔日,本就是辽人之地。
一日之后,千余人分作百多队,四处分散去奔。
两日之后,燧石燃起火药,火药燃起火绒,火绒点起篝火,再点燃油脂布条做成的火把,打马四处去奔去燃。
大火从东而起,四周蔓延而去地里,正有一队七八个女真汉子,看守著上百的青壮奴隶在收粟米——
忽然,不知何人往东指去,一声呼喊:“东边,快看,火,大火,大火来了———””
“快跑,快跑啊,往山坡上跑—”
奴隶在跑,女真汉子也在跑,大火面前,女真人的悍勇与奴隶们的懦弱,没有什么区別··
南边,大火已然燃了两日了,早前,还有人想著去救一救,却是不知多少处都在起火,燎原而来,还並在一处,如何去救?
辽东的粟米,其实还没熟透,还当再等十天半个月,才能熟到最佳,但已然有许多在收了,因为前线等不及了—
却是大火说来就来,粟米燃得是啪作响——
人,远远看著,无计可施—
只有那女真人愤怒在说:“是宋人,定是宋人,是他们在四处纵火,把他们找出来,找出来!”
十几骑,匯合成了百十骑,一队一队,往已经燃过的地方去,往南去,这些宋人,定是要拿住百般折磨之后,再剥皮抽筋煮来吃!
诸般消息,不断往大定府里去,大金天子完顏吴乞买,怒不可遏在言:“所有人,所有女真,所有奴隶,都穿甲持兵出城去,去寻宋人,杀光他们!”
完顏吴乞买,已然也老迈了,却也转头就去披甲!
只是,宋人,现在叫燕人了完顏吴乞买也知道,只是还不习惯把中原那些人叫作燕人。
远方,东边,苏武看著被大火烧过的黑漆漆的大地,他没有激动,没有欣喜,没有笑容。
只是驻足许久,嘆了一声:“唉——回吧——来年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