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哑巴

    克鲁斯的庄园佣人并不多,多见几次余瑶已经基本全部都认识。
    “小姐,今日份的巧克力已经吃完了”蒂娜试图避开小姐可怜巴巴的眼神。
    “蒂娜,就一块,我一定不会告诉父亲”,余瑶歪头装无辜。
    “可是主人交代过您不能吃太多”,蒂娜嘴上这么说,手里还是偷偷喂给小姐一块。
    巧克力在口腔融化,余瑶笑眯眯地抱住女佣,“蒂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一定不会告诉父亲的”。
    从管家和女佣口中得知,克鲁斯身份高贵,原本是贵族之子,后来和家族闹了矛盾才独自离开。
    “那父亲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呢?”
    只是这次管家没有回答自己,而是突然跪下来。
    余瑶后知后觉,转身果然望见克鲁斯,笑着跑向他。
    克鲁斯蹲下来,接住香香软软的女孩,“瑶,在问什么”?
    “我想多了解一点父亲。”
    克鲁斯轻拍她的后背,“瑶,可以直接来问我”。
    克鲁斯很耐心地回答余瑶所有的问题,至于离开家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不想接受家族的婚约。
    余瑶其实很想问,既然不想结婚为什么还想要一个孩子。
    “瑶,结婚和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是必须有联系的,或许我只是出于善心,但是我也是真心想要收养你,所以不要在忧虑。”
    克鲁斯其实能够看出自己一直不安的心,摆脱被当做商品交易,从关押的笼子逃出后,永远无法真的放心,害怕现在的幸福都只是一场梦。
    “瑶,那个拍卖场所听说遭了大火,已经被烧毁。”
    余瑶吃惊,呆呆地看着克鲁斯。
    克鲁斯身上永远散发着好闻的木质香,沉稳且让人安心。
    克鲁斯微笑着握住余瑶的小手,“带你去见一见艾瑞克,或许会让你开心一点”。
    “好!”
    余瑶紧靠着克鲁斯,像找到依靠的大树。
    艾瑞克的住宿离的很近,但还是需要坐车前往。
    克鲁斯帮余瑶戴好帽子,牵住她的手,“我的小淑女,走吧”。
    这是余瑶和西瑞尔的第一次见面,余瑶从克鲁斯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观察这个和自己同龄的陌生男孩。
    穿着整洁的价格不符的定制制服,精致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冷漠和疏离感,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有在看到克鲁斯稍微有所动静。
    艾瑞克在面对克鲁斯的到访感到欣喜和欢迎,将自己的儿子推上前。
    西瑞尔自然知道父亲的用意,走上前,向余瑶伸出手,“你好,我叫西瑞尔”。
    余瑶先是抬头望向克鲁斯,得到鼓励的眼神,才笑着回握。
    大人们的交谈总是不欢迎孩子们的参与,西瑞尔将人带到花园,就再也没有管她。
    余瑶自己跑到西瑞尔所坐的大树下,“你在看什么?”
    “你不会感觉到热吗”“你饿不饿”······
    无论自己怎么提出话题,都不会得到任何回答,余瑶也有些恼怒,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书。
    即便是这样,西瑞尔也只是沉默地等待她失去兴趣然后把书还给自己。
    余瑶终于发现一点不对劲,凑上去,捏住他脸颊上的软肉,西瑞尔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是木偶吗,怎么一点情绪都没有。”
    “毫无意义的感性,是没有必要的”,西瑞尔为自己辩解。
    余瑶扫了一眼书,是高深的物理书,又扔给他,“你这种理性到极致的家伙,我不能理解”。
    西瑞尔没指望别人能理解自己,翻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页数。
    “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问完才想起来对方是个哑巴,余瑶作罢躺在草坪上闭眼休息。
    “政府。”
    余瑶睁开左眼,没想到他会回答自己,“那他和克鲁斯是怎么认识的?”
    “工作。”
    “是下属吗?”
    西瑞尔视线从书上转移到女孩,“你不知道克鲁斯叔叔是做什么的?”
    “我没有问他,你知道?”
    “你还是自己去问的好,我不能随意说他的私事,不过劝你最好永远待在家中,注意安全。”
    莫名其妙的话,无论接下来余瑶怎么套话,西瑞尔都不会再说一句话。
    古板的像个小老头,还古怪阴沉,唯一说得过去,就是那张脸了,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却总是面无表情。
    不过想到克鲁斯很期望自己能够交一个朋友,而且自己在这里认识的也只有西瑞尔、
    所以余瑶也愿意将就将就,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余瑶也发现西瑞尔也是有些优点的,比如话少,所以可以把他当做倾诉对象,她相信西瑞尔永远不会把她吐槽的话告诉别人;还可以随意摆布,当西瑞尔专注于书本知识,余瑶经常摆弄他的头发,他也不会生气;当然西瑞尔最好的一点是不爱吃甜品,所以艾瑞克准备的所有巧克力最后都会进余瑶的肚子,一个人吃两份真的是太幸福了。
    西瑞尔瞥眼看向她,“你最好在回去之前漱一下口,甜腻的巧克力味,我坐这都能闻到”。
    余瑶坐在椅子上喝下一口牛奶,舒服地晃着腿,“谢谢你的提醒”。
    “西瑞尔,我的好朋友,改天再来找你玩”,余瑶摆摆手,礼貌地向艾瑞克道别。
    “看来,你很喜欢西瑞尔这个朋友”,克鲁斯拿手帕给余瑶一边擦手一边闲问。
    “还行吧,除了话有点少,其他都还不错,不过没关系,我很包容的”,余瑶毫不谦虚的自夸。
    克鲁斯浅笑,“西瑞尔是个公认的天才,但是幼时有严重的失语症,但是他不是生理受损导致的,而是心理疾病”。
    余瑶想起最初见他,他简短的自我介绍。
    “这两年,艾瑞克带着他治疗,才有所好转”,克鲁斯点点余瑶的鼻尖,“艾瑞克和我说,你的到来让西瑞尔的话比以前多了,说要好好感谢你”。
    如果是因为被戴上满头可爱夹子气的说出话也算是的话,余瑶眼神飘忽,有点心虚地道:“哈哈哈哈,没事没事,都是朋友,都是我应该做的。”
    “过几天,我需要出一趟远门,你需要在艾瑞克家住几天。”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有蒂娜在,能照顾好我的”,余瑶有些不情愿。
    “好孩子,艾瑞克家会更安全一点。”
    既然克鲁斯坚持,余瑶也不会再抗议,虽然心中很想问他要去做什么,但是怕得到拒绝的答案,还是没有问出口,低下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克鲁斯能看出她情绪瞬间的低落,叹口气摸摸她的脑袋,“回去多吃一个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车内安静,没有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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