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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哪里也别想去。

    外边突然刮起了风,树影摇曳婆娑,酝酿起一场春雨。
    时岁身高不够,脖子仰得酸,哼着不停躲。
    晏听礼烦了,一只手将她托起来。
    卡通拖鞋“咚”得掉在地上。
    楼下就是晏夫人的房间,时岁吓得一抖。
    雾气朦胧的双眸惊慌闪躲着推他。
    下颌被掐着扶正,硬生生的,只许面对他:“看着,我在亲你。”
    晏听礼的手很直接地穿过开衫,手指特别冰,还躲不开。
    时岁眼圈都红了,被气的。
    想不管不顾地骂人。
    骂声都到了喉咙,晏听礼倾身凑近,气息痒痒拂过她耳垂:“嘘。”
    “妈妈要听到了。”
    呜。
    顷刻间破功。
    “岁岁自己选的家里,不是吗?”
    “我没选...唔!”
    可惜,身体先于她熟练,话语也言不由衷。
    “...轻,轻点。”
    “不要掐。”
    时岁被抱在卧室的小沙发上。
    风愈发大,窗没关紧,呼啸着往里灌。
    晏听礼盯着她,表情过分冷清,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
    在时岁即将破声的前一秒,他抽手盖住了她即将破喉的尖叫。
    “轻声。”
    “妈妈在上楼了。”
    时岁吓得脸都变了色。
    晏听礼垂着眼,卧室没开灯,眉梢背着光。
    平静地将手指往她脸上抹。
    他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时岁却不敢吭声。
    凝神半晌,除了时钟转动,并没有什么上楼声。
    “啊,听错了。”晏听礼说。
    时岁气得扑上去咬他。
    晏听礼顺势掐着她的下巴吻上来。
    “好多,擦都擦不干净。”说着吃掉她脸上的东西,“好甜。”
    变态啊!
    时岁难堪地哭了出来:“我
    错了,真的错了。”
    “怎么哭了啊。”晏听礼微微蹙眉。
    像是为她担心,明明眼神还是冷的。
    晏听礼皮肤白,面部平整度高,使得他拥有了一副斯文清俊的皮相。
    实在骗人不浅。
    时岁抽噎着环住他脖子:“听礼哥哥我错了。”
    “我不该不和你说就去写生,不该不和你回去,不该不开门。”
    晏听礼看她一眼,无动于衷:“错什么?我们又不熟。”
    时岁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服软认错,他还是没有哄好。
    瑟缩着凑上前,讨好地亲他唇角。
    晏听礼却显得意兴阑珊,连回应都欠奉。
    气氛不同寻常。
    可该认的时岁已经认了。至今不知道他还在生什么气。
    当她有了退却神情时,晏听礼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宽大的手掌按住她后脑,从耳垂咬到脸颊肉。
    他变态一样总喜欢咬她,时岁吃疼时会发出闷闷的痛呼。
    腿也卡进来,膝盖顶着磨。
    他只是看起来清瘦,其实精英教育让他十年如一日地锻炼健身,腿肌坚硬,咯得她疼。
    怕溢出声响,时岁死死咬着手指。
    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生气,做这种可怕的事情!
    更可恨的是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乱七八糟。
    “时岁。”晏听礼突然连名带姓喊她,在他们都这样乱糟糟的时候。
    他的声音初初听在耳边时,会让人联想到春日稀薄的雨,淡到即便落在肌肤也好像一闪而过的错觉。
    如同这个人初次站在她面前。
    黑色高领毛衣,脖颈修长,居高临下站在楼梯,视她如若无物。
    晏伯伯介绍了她的名字后,晏听礼淡淡重复:“时岁?”
    晏则呈:“认识?”
    “不认识。”
    轻易让时岁错拍的心跳归位。
    他不认识她,她却知道他,全校闻名的好学生,喜欢他的女孩不计其数。
    从没想过,天黑时,好学生也会吃人。
    时岁的眼睛被晏听礼盖住,被从后充满。
    她忍住闷哼,不敢发出声音,突然,听见晏听礼说:“想回杭市?”
    时岁一僵。
    电光火石间,回忆起晚上和母亲说毕业后就回去的话,被他听到了。
    她许久不应,晏听礼手掰过她脸。
    “是这样吗。”
    “...没有。”
    她很不擅长撒谎,眼神乱飘。
    晏听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双眼冷调的黑。
    “就在这,哪里都别想去。”
    他时不时会说这样专制的话,但不妨碍她内心逆反。
    她想怎么样,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一整晚的荒唐。
    再醒来时,天才刚亮。时岁睁眼,全身绵软无力,被一种深层的疲惫席卷。
    晏听礼已经不在身侧,给她换了床单和睡衣。
    至于原来的床单去哪了,她不知道也不想管,他总归能处理好。
    时岁一裹被子,重新陷进枕头。
    闭上眼。
    明明仍是疲累的状态,却再难入睡。
    失败了。
    早在半个月前,或者更早,她就隐隐想结束这段关系。但也只敢想想,她怂的出奇。
    明明她去写生的半个月,晏听礼没有联系她一个字。
    时岁甚至以为,他们这种荒谬的纠缠能得以终止,晏听礼可能厌倦。他们开始于一晌贪欢,结束也许会无声无息。
    但她还是低估了晏听礼的荒唐程度。
    昨晚该是他最出格的一次。就在晏家,宋婕还在楼下的时候,生闯进来。
    七点半,时岁梳洗完毕。
    高龄的毛衣,挡住了脖间斑驳的印记。
    对镜照了会,还是上了层粉底和口红提气色。
    房门被叩响。
    “谁?”
    “滴答”一声。
    指纹解了锁,却没进门。
    来人身份昭然若揭。
    可恨。
    时岁去开门。
    晏听礼:“下楼吃早餐。”
    时岁绷着脸:“你怎么解开房锁的?”
    “需要我说实话吗?”晏听礼淡淡问。
    “什么?”
    “高中我拿家里的智能系统练过手。”
    时岁无言。
    跟在晏听礼身后,一前一后下楼。
    这个点宋婕还在练瑜伽,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
    时岁根本没有胃口。
    胡乱喝了几口粥,就沉默地坐着,等晏听礼吃完,再一起坐车离开。
    晏听礼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上车,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老陈在前面开车。
    车行驶得平稳,空调暖风开着,时岁昏昏欲睡。
    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掌,替她揉后腰。
    高中艺考前,时岁为了画画,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腰上有些老毛病。
    昨晚被他弄得又犯了。
    老陈专注开车,并没有注意后面。
    他按得很舒服。
    属于晏听礼身上的淡冷香丝丝扣扣浮在鼻畔。
    时岁也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路程中,在晏听礼身旁,沉沉睡了一觉。
    其实也只有二十分钟。
    睁开眼,正和晏听礼对上视线。
    他正盯着她看,没来得及收回,片刻的停顿后,转开脸。
    时岁突然想起一桩很小的事。
    那时她刚住进晏家。
    借住于十几岁敏感的少女来说,好像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寄人篱下,尤其在见识过晏家所在的层级后。
    时岁一言一行都生怕出错。
    晏则呈同样安排老陈接送他们去学校。
    那时因为升学压力,时岁的生理期很乱。
    碰上降温,她感冒鼻塞,精神也不好,放学上车就昏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下的异样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手悄悄探过去,湿漉漉一片。
    车已经驶进晏宅,陈叔正在停车。
    晏听礼就坐在她身侧,肩颈平直,接收到她的踟蹰的视线,摘下耳机。
    他们还一点也不熟。
    时岁脸色雪白。
    唇瓣嗡动着,半天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辆车她只在杂志看到过,是他们家买不起的牌子。
    她把车弄脏了,还是白色的真皮坐垫。
    晏听礼视线在她揪着校服裤子的手指上略过。
    他垂眸,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阖上盖时,手指没拿稳,带倒了茶杯,水泼在坐垫。
    “陈叔,茶打翻了。”
    老陈摆手:“没事儿,我晚会就送去洗。”
    晏听礼开门下车。时岁这才快速站起来,红着脸用湿巾擦去坐垫上的红印。
    她庆幸有大片茶渍作掩,那点血迹毫不起眼,一擦就隐了大半。
    这是个小到几乎不起眼的插曲,之后晏听礼也没提过一句。好像那天的茶真是他不小心泼在了坐垫,是他不小心弄脏了车。
    从记忆中回神时,时岁已经回到了寝室。
    手机嗡动,时岁扫一眼。
    晏听礼提醒她后天晚上去公寓。
    后天是周五。
    每到这天,她对外说是回家,其实是和这个“好学生”厮混一整个周末。
    他好起来只有一点点,坏起来却是许许多多。
    手机又响了下。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他们刚刚落地杭市。后面还跟着嘱托,让她在晏家好好听话。
    过了好久,时岁才回:[知道了。]
    在晏家,她一直都有好好听话。
    就是太听话了才总会被晏听礼这样欺负。
    -
    这场雨持续了两天,终于在周五迎来了放晴。
    上月就已经立春,几场雨后,气温回暖。
    下午上课前,时岁换掉了高领毛衣。
    从她身后经过的薛婧停步,手摸向她后脖颈:“诶,这是被虫咬了吗?都发紫了。”
    时岁僵了瞬,想起上次晏听礼就是从后弄她,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没消,低头飞快套上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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