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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教婉秋做人

    第514章 教婉秋做人
    丁默邨是极聪明之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也拿了,是该显显身手了。
    他仰头一口闷乾杯中酒水,放下杯子,探手拿起电话拨通了远洋国际號码,开口便是一串流利的日语:
    “你好,我是上沪七十六號主任丁默邨,麻烦转接阿部信行首相,我有急事相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確认声。
    “好,我知道了。”
    丁默邨翘著二郎腿耐心地等待,指尖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边冲洪智有调侃说,“日本人办事就是麻烦,人家戴笠找老蒋,那都是分分钟的事。”
    “无妨,等汪先生好起来了,你也一样。”洪智有笑道。
    经过一通繁琐的转接,电话终於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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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默邨连忙起身哈腰,脸上堆起了谦卑恭敬的笑容,对著话筒请示。
    “首相大人,我是丁默邨。
    “对,我已经在津海,明日即將与国党代表接触。
    “是这样的,为了表示劝降诚意,我建议释放一批在押的军统分子以及部分国军军官,以表示咱们的诚意。”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聆听对方的回应。
    “对,我们中国歷来讲究有礼有节,礼节在前,道义在我,这样有利於谈判。
    “还请首相大人批准。
    “谢谢长官。”
    他眼看就要掛断,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只是我看津海军方和特务机关对这些人很重视,我怕提人会有阻碍,还请首相大人从中协调。
    “好,好,多田骏司令官能出面自然是没问题,谢谢。”
    丁默邨掛断电话,脸上谦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走回到沙发上,一脸轻鬆地坐下。
    “搞定了。”
    他拿起酒瓶,给洪智有添了点酒。
    “阿部信行首相同意了我的方案,释放一批军统人员。”
    丁默邨顺手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根,用精致的剪刀剪开,递给洪智有。
    洪智有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丁主任一出手,津海无数人想破脑袋办不成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拿下了。”
    丁默邨翘著二郎腿,得意的吐出烟雾:
    “政治嘛,只要有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对日本上层而言,几个军统分子,要是能换来蒋某人的投诚,这笔买卖划算得很啊。”
    他弹了弹菸灰。
    “你擬一份名单给我。”
    洪智有笑了笑,“早准备好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折迭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上面有曾澈、李如朋、丁敏臣等几个军统抗日锄奸的骨干。
    当然,他还顺手把秋掌柜想捞的一些红票成员也写了进去。
    名单末尾,是几个在战场上被俘的国军军官。
    丁默邨咬著雪茄,接过纸条:“你倒是挺信得过我啊?”
    洪智有脸上掛著恰到好处的恭维笑容:
    “论人脉手腕,当今世界你丁主任说第二,谁敢认第一?
    “救几个无足轻重的军统人员,对您来说,那就是掸掸灰尘那么简单。”
    丁默邨展开纸条,目光一行行扫过,眉头微微一沉,隨即又舒展开来,化作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看你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啊。
    “老弟这回可不止赚三百两金子吧。”
    他用雪茄指了指名单。
    “这上边的人,可都是有钱官宦人家的子弟,真正的公子哥啊。
    “我虽不在津海,但人还是认识一点的。
    “你老弟不厚道。”
    洪智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平静:“丁主任,其他人都是曾彻的添头。
    “这样,为了表示对前辈您的敬仰,我那三百两金子也一併孝敬您。”
    丁默邨摆了摆手,笑说:
    “不必,开个玩笑而已。
    “做人嘛,雨露均沾,有来有往,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洪智有立刻欠身,“主任念头通达,晚辈佩服之至。”
    丁默邨深深看了他一眼。
    “之前听你小子的名头,觉得有点虚,现在看,你的確是个人才。”
    他话锋一转。
    “这样吧,这次跟张群的谈判会,我把你也算进去。
    “反正你跟土肥原机关长是师兄弟,又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资歷、资格都够了。
    “名单上的人,你自己到时候跟多田骏和柴山兼四郎协调,我就不参与了。
    “身份牌,我明天会去日军办事处给你註册,一应办下来。”
    洪智有立刻明白,这傢伙是想拉个人分担责任。
    他连忙笑著推辞。
    “主任,我还要参加朋友的婚礼,这事就不参与了吧。”
    丁默邨摆了摆手,神情不容置喙。
    “哎,家国兴亡,匹夫有责。
    “你还年轻,正好歷练歷练,老盘在哈尔滨那小地方打来打去没意思,见见世面也好。”
    洪智有还想说话。
    丁默邨抬手打住了他:“老弟,拿钱就得办事,拿一分那也是钱啊。
    “这是规矩,你不讲规矩,以后没人会跟你玩的。
    “事就这么定了。
    “我明天还得开会,就不留你了。”
    丁默邨说完,端著酒杯懒洋洋地起身,径直上了楼。
    尼玛,老狐狸!
    这帮老油条,是真他妈一点亏都不能吃啊。
    还是老谢专业、够意思。
    ……
    翌日下午。
    肖国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上拿著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洪先生,丁主任让人送来的。”
    洪智有接过来打开。
    文件袋里有一本烫金封面的证件,上面印著“和平谈判委员会”的字样,打开后是他的照片和“委员”头衔。
    另外还有一份日本陆军部签发的公文,是关於释放部分国军在押人员的名单,右下角盖著华北日军司令部的鲜红印章,格外刺眼。
    洪智有看完,把证件揣进內兜里,抬头看向肖国华。
    “老肖,回家了吗?
    “一切还好吧。”
    提到家人,肖国华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情。
    “挺好的,托您的福,家里钱足够了。
    “我现在都怕婆娘大手大脚让人看出猫腻,万幸,她倒是个省事的。”
    洪智有摇了摇头,“光有钱不敢也是个事。
    “我之前琢磨著让人给她拉一车大米过去,但一想现在华北闹粮荒,日军管的严,嫂子和孩子这吃饭生活是个问题。
    “待在津海,不是长久之计啊。”
    肖国华嘆了口气:“谢谢洪先生惦记。
    “这年头能活著,有口糙米吃就不错了,没那么讲究。”
    洪智有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实在不行,先把嫂子和孩子接哈尔滨去。
    “那边別的不说,在那边肉米油至少能管够,亏不著孩子营养。”
    肖国华愣了一下,隨即连连摆手。
    “这,这没有站长允许怕是不行。
    “再说了,我是干活吃白米饭,她们无功无苦的,这饭吃著良心不安。”
    洪智有眉头一沉:
    “愚蠢!
    “良心、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日本鬼子吃大米饭,抢女人的时候会跟你讲良心吗?
    “你不吃,我的钱、站长的钱,不一样会被戴老板掏走。
    “这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如果你没作好当英雄,杀身成仁的准备。
    “那就该吃吃,该喝喝,能保住自己的家人活下去、活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语气缓和了些。
    “正好我在哈尔滨不缺房子,给嫂子和孩子分一套不打紧,至於吃饭那就更不是事了。
    “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让嫂子去皮货店帮忙。
    “站长老说小贾做饭难吃,嫂子过去还能改善下站长的生活。
    “就她了,就这么定了啊。”
    开什么玩笑,朵朵可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小孩子现在底子不打好,將来就是个病秧子,咋生养?
    肖国华眼眶有些发红,被这番话深深触动,但仍是低头犹豫:
    “站长怕是不会同意。
    “他对我跟您走的近,一直有微词。”
    洪智有撇了撇嘴,不屑道:“他就是屁事多。
    “老子做人歷来是雨露均沾,也没缺他那一份啊。
    “你现在大半时间都跟著我,以后你的事我负责,就这么定了。
    “他那边,我会去说的。”
    肖国华紧紧攥著拳头,內心天人交战。
    一想到妻子和女儿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他就寢食难安。
    咬了咬牙,他终於下定了决心。
    “好,那就有劳洪先生了。”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膀:
    “叫我智有吧。
    “你我之间用不著这么客套、生疏。
    “而且论军衔职务,你我都是少校,没有上下级关係,就以朋友兄弟相处吧。”
    肖国华张了张嘴,那个“好”字在喉咙里滚了几遍,终是没能叫出口。
    正说著,彭虎推门走了进来:
    “小洪爷,外边有个叫穆婉秋的女学生找你。”
    洪智有眼睛一亮。
    最近一段时间来忙里忙外,正憋的慌。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他连忙对彭虎道。
    “快,叫她进来。
    “哎,算了,我亲自去迎她吧。”
    洪智有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裙摆隨著微风轻轻摇曳,两条俏皮的马尾辫,隨著她略带不安的张望而晃动,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正是穆婉秋。
    洪智有走上前去,故作偶遇:“穆小姐这是在等人吗?”
    穆婉秋看到是他,眼睛瞬间亮了,但旋即又故作生气、可爱的撅嘴笑说:
    “是啊,我在等骗子啊。
    “某人上次可说了要给我新曲子,结果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害人家记掛了这么久。”
    她眨了眨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
    “本以为你来了津海,怎么也会来家里坐坐,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你的踪影。
    “问叔叔,问惠子夫人,他们也都说不清楚。
    “所以,我只能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番带著几分嗔怪的话语,温柔中夹杂著青春的甜美,让洪智有心头一盪,瞬间回到了白衣飘飘的学生时代,初恋的感觉悄然蔓延。
    洪智有笑了笑:“抱歉,最近俗事缠身。”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婉秋小姐,楼上说话。”
    穆婉秋俏脸微微一红,有些迟疑,“不打扰你吧?”
    洪智有笑容清澈极了:
    “当然不打扰,求之不得。”
    上了楼,肖国华和彭虎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没了外人,气氛顿时变得轻鬆。
    洪智有给她倒了一杯红酒,陪她聊了些文学、电影、音乐。
    他笑著问:“听小谢说,你在学校的迎新会上表演钢琴了?弹的是哪首曲子?”
    穆婉秋泯了一口,看著他道:“是《星空》。”
    洪智有凝视著她的双眸,语气瀟洒而不失文雅:
    “星空,嗯,不太合时宜。
    “这片星空早已被血色染透,令人窒息。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重新变得像婉秋你的双眼一样,透亮、乾净。”
    穆婉秋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动了一下,一阵酥麻。
    她的脸颊緋红,娇羞低下了头:
    “洪先生,我觉得你比我们北洋大学的教授还要有才华,说话真好听。”
    洪智有晃了晃酒杯轻笑,“我可不敢当。”
    穆婉秋抬起头,眼神里带著几分崇拜和好奇。
    “你能写出不可思议的曲子,说话文雅又通俗易懂,就像……就像一个来自未来的诗人。”
    洪智有眉毛一挑,“为什么是来自未来?”
    穆婉秋歪著头想了想。
    “我说不上来,可能……可能是你身上有这个时代的人不具备的那种鬆弛感和自由吧。
    “就是一种感觉。”
    洪智有举起酒杯,与她的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自由乾杯。”
    穆婉秋优雅地抿了一口,原本就气血极好的她,俏脸愈发红润娇艷了。
    洪智有抬手虚引。
    “坐,好久没弹了,难得婉秋小姐来了,我为你弹一首曲子。”
    “太好了,洗耳恭听。”穆婉秋兴奋而乖巧的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美目再也无法从那个男人身上移开。
    他就像天神一般,英俊,身上散发著令人著迷的光辉。
    洪智有走到钢琴前,將捲起的衬衣袖子缓缓放下,仔细系好袖扣,修长手指才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
    隨著一个个缓慢、低沉的音符缓缓流出,婉秋的心瞬间就被揪紧了。
    那旋律里充满了哀伤、无奈与挣扎,仿佛在诉说著一个註定悲剧的爱情故事。
    一曲终了,她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洪先生,好忧伤的曲子。”
    洪智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是啊,它叫《罗密欧与朱丽叶》。”
    穆婉秋喃喃道:“我知道,他们是莎士比亚笔下的爱情悲歌。
    “爱而不得,乃是人间最大的悲剧。”
    都特么国破家亡了,这算个屁的悲剧……洪智有笑了笑,缓缓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就像我对小姐的思念,每日每夜,縈绕不绝。”
    穆婉秋没想到他会突然表白,整个人都僵住了,巨大的欣喜瞬间淹没了她。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他深情的目光。
    洪智有低下了头。
    婉秋亦是微微仰首,朱唇颤抖著迎了上去。
    两人吻在了一起。
    一番缠绵悱惻的长吻之后,洪智有將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臥室的房门冲了进去,將她粗暴的丟在柔软大床上,麻利的脱起了衣服。
    婉秋紧张的发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可她根本架不住洪智有温柔而又熟练的攻势。
    很快,她便彻底沉溺在了这片快乐的海洋之中。
    ……
    门外,听著房间里传出的阵阵欢声与偶尔压抑的低泣,肖国华靠在墙上,忍不住嘆了口气。
    彭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老肖,怎么了?”
    肖国华瞥了他一眼,“你没听到吗?”
    彭虎反问,“听到什么?”
    肖国华顿时无语,摆了摆手。
    “算了,跟你这样的莽子说不明白。”
    他点了根烟,转身鬱闷下楼而去。
    洪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跟日本女人周旋,那可以说是为了公事,为了利益,没得说。
    可女土匪怀孕的事,已经让站长气得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
    现在又搭上一个大汉奸的侄女。
    这些女人,一个个长得漂亮、风情万种。
    蕊蕊那么乾净、本分的孩子,真要跟了洪智有,以后该怎么排?
    肖国华知道,蕊蕊身材、相貌虽然不差,但也没好到能让洪智有日思夜想的地步。
    多半是洪智有想跟站长深度绑定的一个牺牲品。
    哎!
    一想到蕊蕊这么好的姑娘,未来芳心白付,肖国华心头一阵莫名的担忧、烦躁。
    再想到自家朵朵也是个女伢。
    他真相衝进去,暴打洪智有一顿。
    ……
    晚上九点。
    婉秋像一只温顺的猫儿躺在洪智有怀里,一边轻轻抹著眼泪,一边低声抽泣。
    洪智有抚摸著她光滑的背,笑著问。
    “后悔了?”
    婉秋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
    “不是,就是想到你过些时日又要离开,我就见不著你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著他,“要不,你带我去东北吧?”
    洪智有张嘴就来:“莎士比亚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只有距离才能產生美。
    “要天天在一块,就没了思念的快乐了。
    “再说了,哈尔滨每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冰天雪地,四处一片萧条,你这只快乐的鶯子,去了那边很快就会喑哑。
    “留在津海,你会因为思念而忧伤;去了哈尔滨,我怕你会无趣得抑鬱症。”
    婉秋显然没听说过这个词:“抑鬱症?
    “不还有你吗?有爱情,人生就不会无趣、压抑。”
    洪智有冷笑一声,笑容里带著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爱情?那是骗鬼的。
    “人生只有柴米油盐。
    “没有你叔叔的钞票,你能穿得这么光鲜漂亮?你如果穿著破旧衣服,一日三餐不济,饿的皮包骨瘦,你觉得你有资格躺在我的床上吗?
    “徐志摩那般宠著陆小曼,最后不也一样为了三餐四处奔波,落得个机毁人亡的下场。
    “哪有那么多的风雪月?”
    婉秋怔怔看著他市侩、势利、冰冷的眼神,整个人都麻了。
    童话、王子、诗人、音乐家……
    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滤镜,在这一刻和她的心碎了一地。
    洪智有故意无视她,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麻利点,我送你回家。
    “搞完了风雪月,我还得去搞钱。”
    他甚至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这丫头再不长点脑子,回头搞不好真的会被惠子给卖了,今儿提前滋她一顿,清醒清醒也好。
    婉秋咬著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去洗漱一下。”
    洗漱完毕,婉秋步履艰难地跟著他下楼,上了车。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著身旁那个叼著雪茄,侧脸冷峻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原来,他跟叔叔、跟惠子夫人一样,都是精於算计、利益至上的人。
    婉秋鼻子一酸,一种被骗了身子的委屈涌上心头,难受得想哭,转头看向窗外,有种世界毁灭了的痛苦。
    洪智有瞅了她一眼,心头暗笑。
    傻丫头,哭吧。
    温室的朵不辣手摧一摧,很难成长。
    ……
    穆府。
    惠子和穆连城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穆连城一脸担忧,频频看向门口。
    “都这个点了,婉秋怎么还没回来?”
    惠子给他续上茶水,柔声劝道:“婉秋大了,十八岁的大姑娘,有点自己的交际和朋友,很正常。”
    穆连城嘆了口气。
    “问题是,她是我穆连城的侄女,外面多少人盯著我呢。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她死去的父母交代?”
    正说著,管家老庞走了进来,躬身报告。
    “老爷,夫人,洪先生来了,和小姐一块儿回来的。”
    话音刚落,洪智有和穆婉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洪先生!哎呀,贵客,贵客啊!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您看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穆连城一见洪智有,赶紧小跑到院子里相迎,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一边说话一边擦汗。
    他可没忘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在这院子里杀人如鸡。
    洪智有淡淡一笑,“穆老板客气了,婉秋找我学琴去了,倒是我冒昧前来叨扰了。”
    说著,他看了惠子一眼。
    “老板,好久不见。”惠子掩著胸口冲他盈盈行礼。
    曹尼玛!
    洪智有笑道:“是啊,一眨眼夫人已是这穆府的女主人了,可喜可贺。”
    穆连城见洪智有眼含悻色,心情暗爽大好,连忙道:“托您的洪福,洪先生里边请。”
    进了客厅,穆连城连忙吩咐,“婉秋还不给洪先生敬茶。”
    “叔叔,夫人,你们聊吧,我累了。”
    穆婉秋眼眶泛红,看也不看洪智有,径直往楼上走去。
    看她那几步路走得异常彆扭的姿势,穆连城和惠子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凉了半截。
    这是……下手了!
    姓洪的,特么畜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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