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因果
“嗯！？”
宫殿中那尊几乎完全由光芒组成的身影“目光”落到了李纯钧身上。
他有些意外。
但却也不见任何慌张。
原本他是打算先靠着一道道化身降临，彻底弄清楚李纯钧所掌握大道拥有的种种神异，眼下战斗才刚开始不久，自身已经暴露，这确实有些出乎他预料之外。
不过，这一天早晚回来。
再加上他自忖刚才已经看出了李纯钧一些底牌，自忖这场大战，没那么容易分出胜负。
所以，他亦是沐浴金光，现身在了宫殿之外。
仿佛恒星般的体积，相较于太虚祖龙的真身来说，不算庞大。
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每一道光芒，都有灼烧灵魂的力量。
李纯钧为了灵魂大道玄妙想对付他，他本身对这位先天神圣亦何尝不是有所图谋。
尤其是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这尊先天神圣存在着诸多特殊的情况下。
“找到了，就找到了，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
神上之神淡然逸散着心灵之力。
可他的意志尚未来得及传递出来，李纯钧已经直接出现在他身前，虚手一握，他身上弥漫的那阵绚烂光辉已经消失小半。
这种骤然出手的行为倒并未让这位神上神惊慌失措。
大量更为绚烂璀璨的金光几乎在他靠近之际，已经源源不断朝着李纯钧的身形席卷而去。
金光如焰，仅仅看上一眼，似乎都能通过“目光”传导力量，将智慧生灵的灵魂焚成灰烬。
但李纯钧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他甚至没有让自己完全陷入虚无中，任由少部分金光透过虚无大道的消弭，照射在自己的灵魂上，并迅速的通过自己对灵魂大道的理解，和神上神对灵魂力量的运用相互验证，以推动自己灵魂大道的造诣。
这一幕，让神上之神眼瞳微微一缩。
下一刻，更为绚烂璀璨的金色光辉自他身上爆发而出，并且被迅速凝聚着，朝着李纯钧轰击而去。
高密度的金色烈焰冲击下，李纯钧仿佛置身于一颗金色恒星中央，四面八方尽数被这种金色烈焰包裹。
但……
这尊神上之神眉宇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
他能清晰感觉到，随着他加强对李纯钧的攻势，李纯钧身上那种虚无缥缈之感亦是随之增强，换句话说，他先前大概能对李纯钧造成1%的伤害，现在，还是1%！
显然……
李纯钧在和他的战斗中，余力尚存。
“你的大道，除了让对手锁定不住你，感应不到你外，还可以免疫任何你所了解到大道之力的伤害，而你本身对灵魂大道的理解，亦是达到了不逊色于任何合道道尊的地步，以至于我最强的灵魂大道，居然奈何不得你。”
这位神族之神发出一阵赞叹：“不得不说，这种大道极其了得，甚至具备所有大道演绎的终极形态，即完美兼容所有大道，构成大道光网的地步，未来任由你成长下去，你说不定可以做到创造一方大世界的地步。”
他的语气中满是称赞，但其中蕴含的情绪波动，却没有半点慌乱。
“但……你现在对这种大道的挖掘、利用，终究未曾达到极限，你所擅长的大道，仅仅十三种罢了，抛开那十三种大道，剩下的大道……”
他虚手一挥，足足十六件准仙器浮现在他周边。
这十六件准仙器无一例外，都是李纯钧未曾深入了解过的大道。
随着这尊神上神虚手一挥，十六件准仙器上同时引动浩荡磅礴的法则之力，每一种法则之力的强度都不逊色于一尊顶尖准十阶。
不！
顶尖准十阶都无法和这十六件准仙器引动的法则之力媲美。
因为，随着神上神的灵魂大道灌注，这十六件准仙器居然进一步引起了大道共鸣。
虽然强度有限，但却让这些攻击的层面直接攀升了一个档次。
从法则级，上升到了大道级！
伴随着这些大道之力引动，化作一门门威能浩荡的顶尖道术轰上李纯钧的身躯，位于金色烈焰中的他，身形果然受到了一些影响。
但……
也仅仅一些影响罢了。
很快，他本身已经从这些堪堪达到大道入门级的道术攻击中调整过来。
甚至，他还利用自身和这些大道之力的对抗，趁机加深了一分对这十六种大道的理解。
神上之神同样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再以灵魂大道所化金焰压制李纯钧的同时，更多的灵魂之力注入那十六件准仙器中，演绎出更为狂暴的道术洪流。
这些道术一轮轮集火、一轮轮轰炸，使得李纯钧周边的虚空荡漾出阵阵涟漪。
俨然要将他所化的“虚无”形态生生打破。
只是，攻势越久，李纯钧对这十六种大道法则的了解也越深。
当这种集火持续了几十轮、上百轮后，道术对他的攻击对他造成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
这种恐怖到堪称骇人听闻的成长速度，让这位神上之神终于变了脸色。
“太快了！成长……太快了！”
他猛然将目光望向周边那十六件准仙器：“要是这些都是真正的仙器，李纯钧早已身陨，甚至，哪怕还另外有几个身兼另三十六种大道的道尊与我联手，都能将他一举灭杀……”
可现在……
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纯钧适应他的攻势，并且快速弥补自身的不足，变得越发强大。
尤其是……
那李纯钧似乎在有意利用自己的灵魂大道，验证自己对灵魂大道的领悟。
一旦追上了他对灵魂一道的运用和理解……
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这位神上神意识到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败亡只是早晚时，心中不禁生出了退意。
可就在此时，天际尽头，一道玄光破空而至。
这道玄光……
甚至仿佛是被星门，或类似于超远距离虚空之桥之类的手段投送过来的。
而这种技术，往往属于人族绝密。
可现在，他却确确实实出现在了众神大世界外围。
而随着玄光投射而至，这位神上之神亦是很快辨认出了玄光的主人。
“万魔始祖！？”
魔族最高统治者！
天魔、心魔、欲魔、魅魔等一切魔族的源头。
一尊据说很久以前已经被人族消灭，可实际上却一直存活至今的古老存在。
在人族即将向众神大世界宣战时，神上神已经派遣了使者想联合魔族、万化族，共同对抗强大的人族。
魔族和万化族答应了。
原本神上神还以为得他们神族被人族打残后，他们才会跳出来捡便宜，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且第一个赶过来的，还是魔族的万魔始祖。
“万魔始祖，你来的正好，我已经压制住了他的力量，快，用你的吞噬大道，灭杀这个人族合道！”
神上之神第一时间心神传讯。
万魔始祖微微颔首，第一时间加入战圈，并且虚手一点，引动大道之力李纯钧所在虚空进行轰击。
刹那间，一个人造黑洞迅速在李纯钧所处虚空形成，并迅速扩大，似乎要将他，以及他身边的一切物质全部拉扯进去，碾成齑粉。
“吞噬大道。”
李纯钧神色一凝。
他猛然联想到自己借用未来力量时所“看”到的画面。
他吞噬了灵魂大道。
而想在大道长河中将一门大道吞噬，单靠对那门大道的理解还不够，本身还得掌握着能将其吞噬掉的手段。
这种手段，赫然就是吞噬之力。
换句话说，他用时光本源时，应该就看到这个未来了。
他不止会灭杀这位对灵魂一道钻研极深的神上之神，还包括这位万魔始祖！？
“原因是什么！？”
李纯钧思绪浮动。
时光本源状态下，他对因果大道同样拥有非凡造诣。
随着他利用因果大道进行推衍，一些事务的细节，很快被拼凑起来。
“果然有问题。”
特殊神圣代表的至强者之上境界。
始祖神圣代表的全新道路。
担心始祖神圣可能会对人族现有的统治体系造成的冲击。
为了避开这种冲击，始祖神圣们往往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自身的大道被人类完全研究透彻，进而被人类超越，不再是一条大道的源头，被剥离始祖神圣的概念，变成普通的先天神圣。
要么，在那些至强者、至尊、合道们无尽的算计、谋划中，不得不离开人族生存的疆域。
也就是被驱离、逃离。
毕竟，理论上的始祖神圣只是能够保全自身，在所开辟的大道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前，可立于不败之地，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和整个人族对抗。
想明白这一点，他再想到这位似乎对他“始祖神圣”颇为了解的神上之神，以及，刚刚突然被“投送”而来加入战场的万魔始祖。
尽管万魔始祖被“投送”过来的背后信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
如此强大的人族，却能让神族、魔族在周边存在这么多年，眼下细细想来，这本身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真的是神族、魔族的两位合道太过难缠，人族不愿意费大力气去对付他们？
又或者说……
人族内部，有人在保他们？
甚至……
他们，就是人族某位至强者所培养！？
万事有因必有果！
因果大道下，很多原本看不清的事情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
尽管他分辨不出这些因果到底是真是假，指向的结果是对是错。
但至少，稍稍让他看清了人族内外的局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