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虽然平淡但是却自得其乐的生活,他们一身血迹,刺眼的血让吴言抓紧自己的手。
吴言捂住自己的脑袋,耳边是乱糟糟的一团,脑袋像是被针刺一样疼,面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扭曲的,像是被揉成一团的黑色影子。吴言用剑支起自己的身体,但是强自忍者不让自己的腿软下去,他绝对不能在这些人的面前变得软弱,这些人都是凶手,让他恶心。
年糕抓着吴言的头发,它的短小身材让它不能拍到吴言的头发,但是看到地下的那群人,对着吴言笑的猖狂的冷天启,不知想着什么的冷御和用剑尖指着吴言的黑衣人,它能做的只是拉着吴言的头发,用不会让他痛的力度提醒吴言他的身边还剩它。
这时的年糕不知自己当时将吴言拉到这个世界的行为到底是不是对的,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了他,年糕将从自己眼睛中溢出来的湿润吞回去,它仅仅是看着便觉得有些伤悲,何况和冷御相处了那么久还被那个人背叛的吴言。吴言不哭,它也不哭,将眼泪吞回去,不论是吴言还是它都不会软弱。
“怎么,被自己爱护了两年的人背叛,教主觉得伤心了?”冷天启尽管不满冷御没经过自己允许便站起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追究下去,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要垂死挣扎的魔教教主“你难道不奇怪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吗?”。
吴言用剑划了自己大腿一下,让自己不被这时涌上来的疲乏困倦打败,只是冷天启这句话让他将目光对准低下低下头的冷御,气怒攻心之下,吴言一口血喷出来。
第32章 一片废墟半里荒凉
冷御的心一动,随着吴言的血滴落在地上,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疼,只是那个人已经不会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不就是些下三滥招数,想不到冷盟主这样备受称赞,被天下人所敬佩的人竟然也会使出来,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吴言咬住自己的唇,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他却已经顾不得了,只求让他清醒一些。就算今天他会死在这里,也要站着死。
吴言的长发在风中飘散,银亮的剑倒映着血的颜色,那把剑隔空指着冷天启的鼻子,笑的猖狂。
“若本座今天不死,老头你就等着天下盟不得安宁的那一天”那话似从吴言的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刻的吴言确实变得不再那么天真,也不会为剑下的几条亡魂而不安,狂傲而洒脱,这才是魔教教主应该有的样子。他挥剑直上,直接砍上离他距离近的那个黑衣人的脖颈。血溅上吴言没有表情的脸,嫣红的颜色趁着吴言的那张脸越发惨白。
冷天启的眸光霎时变冷,他看着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痕的吴言像没有痛感一样又冲上去,甚至连停顿都没有,眯起了眼睛。
伸出一只手,将桌子上的琼瑶美酒倒入杯中,不管那酒已经洒出杯外。杯满,壶碎,冷天启将那杯酒倒入口中。看着宫殿屋顶上还在进行的打斗,他微微仰起头,嘴角还带着酒水带出的不只是不羁,更是浑然天成的霸气,一个男人,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杯子一摔,“杀了吧”好像要取的不是个人的性命,丝毫不在意人命的价值。只有那勾起的唇角说着他心情甚好,毕竟即将被杀掉的是魔教的主人。历代教主都和天下盟作对,而到这刻,他终于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冷御听到那轻飘飘的三个字便疯了一样冲上去,那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也是唯一让他心动给他温暖的人,绝对不能死!
可是冷御毕竟离那打斗的圈子太远,运足了轻功也不只是在半空中看到即将刺入吴言胸口的剑。
“不要,吴言!……”难道这真的无法挽回了吗?冷御睁大眼,瞳孔缩小,却无法阻止,无法挽留那人即将消逝的结局。
“乒!”清脆的声音在吴言的耳边响起,眼见得自己已经躲不过的剑被打落下来,吴言只是感觉他命途多舛的小命还是没被轻易收回去。
摸了摸还在狂跳的心脏,吴言笑,傻笑,大笑,狂笑……
虚软的身子被拉走,吴言只是感觉到一只木头棒子一样的手钳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后就被拉起来。
看着拽着自己的那个长着一张和他七八像似的老头,吴言止不住眼中滑落的泪,不得不承认,在一个人面对的时候吴言只能硬撑着,就算被背叛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但是见到这个将魔教交到他手上的前任魔教教主,他除了愧疚还有说不出的委屈。
“冷天启你这个老杂毛真是好样的,都开始欺负小孩子了,也不看看你一大把年纪都能当我们家吴言的爷爷了,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你那张老脸都被我家阿花舔了吗”说道阿花是谁,答曰,老教主养的一只蚊子,只是这只蚊子相当了不起,几乎被天下所有武林人士所熟知,因为老教主经常的口头禅就是你连我家阿花的一根腿都比不上。
冷天启看起来还是儒雅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阴沉沉,本想趁着这老魔头不再的时候将魔教灭掉,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能暂缓了。别人不知上代教主的恐怖,但是和他交过手的冷天启却知道他俩的功夫对打胜算也在五五之数。
“既然冷盟主不想看到我这张老脸,那我就带着我孙子走喽”老教主手里的是一把黑铁宝剑,他笑的轻松,但只是握着剑轻飘飘的对着那些围攻吴言的黑衣人一划,便见那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家伙纷纷倒下。
吴言顿时感觉自己爆弱了,老头,哦不,老教主,接受吾等凡人的膝盖吧。
吴言向后看了冷御一眼,将心中的万千思绪藏起来。不管冷御有什么原因,是他已经不稀罕魔教平静的生活也好,想要做回天下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也罢,他背叛他已成事实,如今只有作为魔教教主的吴言和作为天下盟少主的冷御,他们再不相干。
“你就这么走了吗”冷御低语,声音弱的却只有自己能听到,看着吴言飘飞的衣袂,一切仿若一场虚幻的泡影。吴言的笑容和温暖都已经远远的将他抛下,而他却再没理由留下他。
“不!”冷御口中发出惨烈的嚎叫,他的眼睛烧的火红,只是刚刚运起轻功想要追上去,就被一群得了冷天启指示的属下拉住,冷御挣扎着,却只能看到吴言离去的背影,慢慢淡出他的世界。
将拉住他的人都甩开,吴言的影子却已经消失在天际。没处可以发泄他的不安和怒火,冷御赤红着眼睛走向那个有些痴傻的女人。
他的眼中带着刻骨的恨,既然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开始的,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剑刺过去,却被另一个人挡住,血顺着剑身流下来,冷御看到那个挡在遥月身前的和他有几分像似的人,冰水一样寒冷的目光却没有让那侍仆产生恐惧,也是,毕竟即将死去的人是不会惧怕的。
那被刺穿心脏的人只是回过头去,嘴角的血一滴滴滴在冷御的剑上,他却伸出两只沾了血的手捧着遥月的脸,笑的轻松。
“公主……我爱……”那手上的血擦在遥月的脸上,让本就有些呆滞的遥月发出尖利的叫声,她不再是那般呆傻的样子,看着对着笑的艰难的男人,她又一次认识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只是这一切根本就无法挽回,他死了,她活着,但是却生不如死。
遥月抬起尖尖的下巴,形状优美的下巴向冷御翘起,却再没了那份痴念,原本对冷御迷恋的眼此刻也似地底的寒潭,冻的人连皮带肉都生疼。那张失了血色的唇吐出最刻毒的诅咒:“冷御,本宫祝你这辈子都会孤老一生,一辈子你爱的人都不会对你看上一眼”。
“呵呵……”冷御看着遥月带恨的脸,一时间似乎看到吴言对他充满恨意的样子,只是他笑了,笑着把剑收回来,然后结束这女人的命。
诅咒是什么,就算吴言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他笑一下,他也不会对那个人放手,生之爱,死之恋,天上地下,他唯一不能放任那人离开他身边。
遥月的手伸向那个已经没了声息的男人,她这一世求不得,空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他害死喜爱自己的父皇,将江山拱手让给别人,到头来只得了一场空,喜欢她的已然不再这个世上,既然如此,她也不会留恋这个世界。
遥月闭上了眼,躺在那个为了她而死的男人的臂弯,笑的甜美。 与此同时,远处被前教主夹着飞的吴言耳边却传来年糕变得有些冰冷的声音,那声音机械的重复着三句话:“任务失败,奖励取消,厄运在两个时辰后降临”。
吴言看不到年糕现在的样子,但直觉告诉他此刻的年糕有问题,那机械冷硬的强调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机器,没有一丝那个平日里混吃混喝有滋有味的年糕的气息,让吴言只感觉到几分不安,还有那惩罚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有受到过年糕给的惩罚,根本就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面前是一片焦黑的土地,树木焦成一片,连之前成群结伴鸟都不见了影子,一片废墟,半里荒凉。
吴言跪在地上,低下头颅,他脚下就是一具死尸,穿着的正是魔教教众的衣服,却让吴言的心酸涩到无以复加,这片他已经住了几年的山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还冒着黑色烟尘的房子只剩下一片瓦砾,都在嘲讽他,嘲讽他对冷御认识的不够清楚,就这么让他介入到这些魔教教众的世界。
看着面前完全失去原本样子的魔教总坛,吴言脸上的泪滑落到地上,合着地上蜿蜒的血流汇成一首挽歌。
世界都在这刻寂静的将要死去,横躺在地上的尸体,交汇的血迹,断壁残垣,吴言的脑袋疼的快要炸掉,他却忍者这种痛。比起身体上的痛,吴言觉得更痛的是灵魂,明明他是魔教的教主不是吗,他这个教主当的真是够可笑的,在魔教遭到攻击,遭到锋刃的洗礼时他这个魔教教主却没有挡在最前面,他无能,甚至懦弱的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啊!!!”痛苦的哀嚎撕心裂肺,受伤的野兽一般让听到的人都心里一颤。吴言的世界顷刻崩塌,那侵入灵魂的愧疚让吴言想要让这个世界为那些死去的魔教教徒陪葬。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开着玩笑的人都已经不见,是他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吴言的身体在颤抖,那把已经缺了几个口子的剑随着吴言发泄一样的声音而顷刻断裂,变成一块块废铁插到坚硬的地上,吴言大口喘着粗气,有些悲到极致的哀痛。
老教主也看到了面前的一切,他也是为着魔教现今的样子而痛心,但是他更加为吴言感到难过,刚刚将枯瘦的手搭在吴言的肩膀上,却不由得一顿。
小小的声音,却清晰的很,那还属于少年的声音在老教主的耳边响起,却没有进入还将自己隔绝到另一个世界的吴言的耳朵“教主,你回来了!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吴言失了血色的脸抬起来,僵硬的还不如刚被挖出来的僵尸,他微微将目光投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弯了一下,随机便带着笑倒在地上。
第33章 决裂之心不可逆
吴言一个人在不见底的黑暗中,他看到多年前那个孤单单的孩子在黑暗的夜晚中练功的样子,孩子的眼眸是黑成一片的色彩,没有底一般的冷寂。他向着那个孩子伸出手去,却仅仅能抓住那孩子的一片衣角。
黑暗中无数只手向他伸来,沾着血的手和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一具具尸体都在质问他。
是他单纯的可以算得上蠢,是他不顾及自己魔教教主的身份竟然妄图向一个正道的少主伸出手,结果不仅伤到了自己也伤到了那些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吴言笑着,但是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溢出来,不知是泪还是血。
他已经收到了教训,只是,冷御,从此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你当你的正道少主,我当我的魔教教主。
大妞端着一盆水踏入房中,铺着青色床单的床上后是他们同样被伤的不轻的教主,他们或许是身上的伤口,而教主心里的伤口他们也都能感觉到,毕竟他们都看到教主对冷御的信任。
那还没有二十岁,像个孩子的教主脸色像没有上色的白纸,无端地让大妞也觉得心疼。
白嫩的手划过教主顺着眼角滑下的湿润,大妞叹了口气,身为魔教中人,他们都有或许哪天会死在不知名荒山野岭的准备。魔教之所以是魔教,并不是他们本身就是邪魔外道,只是他们都看的很洒脱,人生一世,活的自在,不管他人之想法,全凭自己的念想,或喜或悲,结果他们都要承担,也承担的起。
吴言从梦魇中醒来,眼睛大大的睁开,却没有一丝神采,他好像还活在梦中,那大片的血红还在他的眼中心上久久停留。
“教主醒来了!”大妞手里的水盆掉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鞋子,她却再也顾不得了。吴言已经昏迷了三天,这下终于醒过来了。
闭上眼,纷乱的思绪将心缠住,吴言却将那些纠结自己的东西全部埋葬。
再打开眼帘就被围了一圈的人吓了一跳。吴言咧开嘴笑了,看着面前一张张连鼻子上都挂着担心的人,吴言强迫自己笑的轻松些。
“老咸菜们你们的脸又皱多了,是不是最近吃咸盐吃多了?大妞,你把你那把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剪子送给那个相好的了?怎么,打算放弃把男人变成人妖这个伟大的职业了吗;墨轩,你的脸上的一道道的是给皇帝当炮灰去了吧;还有,白溪……”
吴言的声音低下去,总是陪在墨轩身边的那道白色的影子已然不见了踪影,吴言蓦然感觉到心中被鞭子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难道,白溪已经……
墨轩垂下眼眸,他不知应不应该说,那把剑在他的手中被紧紧握住,青筋暴起的手和大口的喘息声都说着他的不平静。
“噗通”一声,是膝盖和冰冷的地面接触的声音,一身黑衣的墨轩有些黯淡的眼睛无神的落在地面上,“教主恕罪,白溪投靠了冷天启,背叛我教,应万死,求教主让属下把他抓回来,墨轩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吴言有些眩晕,想到那张娃娃脸的少年,只是叹了一声,“只要没死总是好的,人,你不用追了,背叛总比死了强”。
吴言强撑着身体,不甚高大的少年身姿在墨轩的头顶投下一个黑色的影子。他却直接从墨轩的身边走过,打开门。
阳光顺着雕花门的轮廓洒在吴言身上,吴言感觉不到一丝暖和,只有无尽的冰寒顺着骨缝吹到心里。
吴言走出这屋子,挥退了跟随的人,他不知自己应该干什么,直到他有些踉跄的脚步停留在被放在一个个盖着白布的尸体前才一脸平静的拉开了其中一人身上的白布。
那是一个和吴言差不多大的少年,只是现在没有了呼吸,连手都是冷冷的,只是这人在不久之前还说过要当魔教历史上最厉害的大魔头,要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
吴言默默走过,看着那一个个已经不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曾经对他笑的傻乎乎的扫地大叔,不会再笑了。承诺着将来守护魔教的小孩子如今也实现了他的诺言。只是,这场灾祸完全是他的责任。吴言颤抖着手将那白布盖在他们的身上。
仰头看着天上密布的乌云和远处甚至连轮廓都看不到的皇宫,沙哑的声音吐出醒来以后最低沉的一句:“从今以后,拜日教和天下盟势不两立,吴言和冷御再无任何瓜葛”。
“遵,教主令!”
吴言回头,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单膝跪地,吴言的命令传下去,魔教上下都会遵从,魔教教主的决定便是魔教之意志。
院子里,还穿着中衣的吴言挺起胸膛,不算高大的身形却已经有了不容违抗的气魄,经历了背叛和血腥的魔教教主已经蜕变,张开他黑色的翅膀。
皇家内院的风景自然不能和普通的小庭院想比,仅仅一个小亭子都是精雕细琢,只是这本来应该赏花赏雨赏月亮的地方偏偏有人煞风景把它当酒坊。
冷御一壶壶的往嘴里倒着酒,他身边围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却只是尴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这两个女人是极美的,就算在皇宫都算是娇花,只是这两朵娇花偏偏陪在一根木头旁边。
冷御的衣襟已经被水沾湿,他的剑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一身精致的衣着却在他这样饮酒的摧残下变得皱皱巴巴,看起来不像个公子倒像个浪子。
冷御有些痛恨自己现在只喝不醉的情况,明明是酒入愁肠,偏偏只是让他心里更是烦闷。
终于他抓起那把银光宝剑,冲入一片桃花。
剑起,带着的锋芒将桃花震落,他不知还能怎样和吴言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完整的花瓣被劈成碎片。
挑剑,明明不过三日却像过了三年,相思入骨,冷御知道吴言对自己很重要,却想不到已经到了一刻也离不开的程度,将地上纷落的花瓣掠起,刻骨的想念将他的剑心都乱了。
劈剑,树枝被剑锋砍落,冷御用剑支起自己的身体,却因为酒劲上来而软软的倒在一片桃花中,任由飘落的花瓣将自己掩埋。
“真是可笑,我冷天启的孩子竟然如此妇人之仁”剑光闪过,冷御却没有一点想要躲开的意思。那剑的锋芒直接劈开散落在地上的桃花,剑气冲着冷御冲过来割伤了他的臂膀。
冷御还是没有一丝想要起身的意思,那流着血的胳膊就那么搭在身体上,眼睛还是茫然的看着天空飞走的大雁,心似被挖空了的树桩,再也留不住上面停歇的鸟儿。
他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吴言恨死了,甚至他再也靠不近那个人的身边,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看不见那人的眼眸。
“真是个废物!”冷天启看着呈挺尸装的少年,将剑搭在他的脖子上“你是天下盟的少主,注定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这天下江山,武林大业都是你的,就算你错了,地下的人都会认为你是对的,不过是被那个窝囊教主养了两年,你就把自己当成魔教的一只狗了吗”。
冷天启阴鸷的眼睛带着藐视,他是个站在巅峰的男人,蔑视理法,只以自己为尊,作为他的儿子,就算长不成一条龙也必须是一头虎。
冷御的手动了动,并不是因为他保持一个姿势累了,而是被冷天启接下来的话吸引。
“当你登上天下至高之位,当你能够有能力掌握天下,那时任何的东西都是你的”
冷天启负手而立,片片桃花在他的身边飘飞,却不能靠近他哪怕一寸,凛然而危险。说罢便直接运起轻功,转眼间便不见了他的影子。
他的话却让冷御本就不平静的心安稳下来,他的眼睛闭上,想着吴言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他的背叛和吴言的脸。笑了,笑的有些癫狂。
不是早就决定了吗,吴言这辈子都不能将他抛开,既然吴言答应过他,那么不管吴言是怎么想的,他就必须是他的人。
冷御想着冷天启临走时的那句话,他只有站的比吴言高,才能让这个已经是魔教教主的人乖乖缩在自己怀里。冷御看着冷天启离去的方向,意味不明的将视线久久放远。
“想不到我们的少主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竟然是魔教的那个少年教主”冷御正在包扎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流了大片血的剑伤没有让冷御皱一下眉头,但是这声音传到耳边时冷御却不由得皱紧了眉。
“你有什么事?墨笛”冷御的声音平静的很,好像早就知道这人在暗处看着这一切,连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一人从天而降,淡蓝色的锦袍风流倜傥,连带那腰间的血玉笛子都有种浊世佳公子的意味。
嘴角挂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只是冷御不吃这一套,从小生活在天下盟的人对人身上的气息最是敏感,就算那一张脸再怎么伪装,冷御也不会喜欢这人身上的气息,野心勃勃,连带着不怀好意。
“少主可要想明白,以如今少主的身份,先不说与魔教教主吴言对立的立场,单单是教主也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和魔教的教主搞在一起”墨笛只这两句话便让冷御寒下了脸,他是明白这些的,只是他不会甘心,也永远不会放任吴言就这么和他划开界限。
“少主可是要与我合作,在下倒是有个办法能帮到少主,就是看少主愿意付出多少了”墨笛将腰间的血玉笛子拿在手上,细白的手指沿着那红色的丝绦穗子划下,温润公子,偏偏也是带着毒液的。
冷御站起身来,看着那想要和自己谈条件的人,冰寒的眼让有备而来的墨笛愣是打了个寒颤。
第34章 吴言要当大魔头
“什么!教主你要去取冥剑?”李老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形象,平时对自己胡子惊喜到不行的老头硬是将一大把胡子揪下来,他那双总是显得老谋深算,哦不,是足智多谋的眼睛直直看着吴言的脑袋顶,似乎想把吴言脑袋上的毛烧光了。
吴言一身黑色的袍子,勾勒金边的长袍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伸了个懒腰,笑容也是懒懒的,但是不知为何,明明是比之前僵硬的笑容要自然很多,但是现在他的笑总是让魔教的人感觉不到快乐,反而像是工匠手下被精细画出来的,仅仅是个笑的符号而已。
“矮油,你们教主都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你看看连隔壁买包子的小二子到小爷这个年纪都开始娶媳妇了,小爷现在还没人追,你们就不着急吗”吴言的笑是痞痞的,他站起身,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样子。
魔教的山谷已经被毁了,自然无法住人,这偏僻的小城虽然不显眼,但却已经成为魔教新的大本营,出去逛一圈都能碰到几十年前的大魔头,运气好还能看到多年前位列恶人榜上首的几个老不死。
“也是,老夫也不明白了,就老教主那样的花心白菜都有几十个红颜知己,教主你怎么就没人欣赏呢,难道张老头没把他招蜂引蝶的功夫传给你?”李老这样真是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形象,人越老越喜欢小孩子,李老把吴言当亲人,也不想吴言孤身一人。
尽管吴言这只是为了去找冥剑而找的借口,但是听到李老这话还是忍不住苦笑,他不知自己还有没有爱其他人的勇气了,就算是一个女人他也会犹豫。即便他对冷御不是爱,但也付出了真心,两年的时间不是几秒钟,可以转瞬即忘的,他付出了,也被欺骗背叛了。
“等等!”李老在吴言的身后拍桌子吹胡子“你小子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老头子我绝对不同意你去找那什么冥剑!你以为冥剑是路边的野花你想采就采呢,那可是天底下最邪的一把剑,你小子这是想送命不成”。
“老咸菜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本座就是说要去找,又没说找不到就不回来了,你看就是我武力不高才做不到上山打猛虎,落水削蛟龙,所以你们的教主夫人现在可能还在等着本教主的驾临,找冥剑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关乎我们魔教教主夫人的大事呀!”吴言都不知道自己瞎掰的技巧已经这么厉害了,他这是练出特殊的瞎掰技巧了吗。
“反正老头子我就是不同意,不同意!”李老干脆耍赖到底,一把干瘦的老骨头直接往吴言背上一趴,死活不动地方。
“拜托!就算本教主要去找妹子,您老人家这样的也绝对不会入本座这颗慧眼的,您还是找路边的大婶培养一下感情去好了”吴言是真的没办法了,真是的,明明长老才是老顽童一个嘛,怎么李老今天被是乱入了吗。
吴言到真的不是想作死,而是年糕告诉他只有冥剑才能让他的实力飞快的提升,要不以吴言现在的练功底子,就算再给他几百年也打不败冷天启。
他不想让魔教的众人过着现在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若是他能够打败冷天启,最起码魔教还有崛起的一日。
看着窗外已经荒凉了的秋景,那山谷是他们的家,也是他这个魔教教主的家,只是现在的他们却已然回不去了。而他,要做的就是让他的教众像以前一样,即使顶着武林中人人喊打的名号,尽管被那些武林中所谓正道视为邪魔,但最起码还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魔教,尽管顶着个魔字,却再真挚不过。
背着背后那老咸菜,吴言几次想把这老头摔下去。但是,好吧,看在他这个教主又要扔下这帮可怜的老咸菜一个人跑路的份上,他忍了。
夜色如水,吴言背着身后的一个小包,把那只吃完睡的年糕塞进去,蹑手蹑脚的躲过被李老派到这里来守在他门外打呼噜的砍柴小哥。
这小哥也够惨的,白天和那堆柴作斗争,晚上还被派过来和他们的教主作斗争。吴言眉毛微微扬起,踮着脚尖从正四仰八叉躺在一边的小哥身边穿过去。
站在大门外,吴言看着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府邸,久久的凝视。他并不是在逃避,也不是想要抛下这些人,只是若魔教的教主都撑不起来偌大的魔教,那么这些应该站在他身后被他守护却总是守护他的人将失去他们的安身之地。
吴言明白,冷天启如今暗中执掌天下权柄,若是知道魔教死灰复燃,必定不会放过他们。只有他站出来,真正成为魔教的守护者,才能让这些人没有后顾之忧的活着。
吴言背弃小包,不再回头,就算是邪魔之剑又如何,他已经不想看到魔教有一人死在他面前了。
“你就这么看着他走了?”张老站在前教主的背后,看着吴言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也应该让他静一静了,就算大家都不怪他,但是让他一直呆在这里总是会有心结的”老教主现在也不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吴言被夜色吞没的影子,他叹了口气“这孩子倒是在笑,可是笑的比哭都磕碜,本座看着都烦,罢了罢了,让他出去几天也好”。
老教主是说着烦,但是那担忧的样子却让张老看在眼里,两个人对着吴言的离去的方向叹气,活像两个被抛弃的深宫怨妇。
“前教主呀,忘了告诉您一件事了”仅一瞬的时间,长老就又变成了那个不正经的老咸菜“教主没批的东西都已经摞到棚顶上了,您是不是应该开工了?”。
“什么!不行,快把那小子追回来!最起码把工作弄完了再放他走!”老教主的哀嚎在整个晚上都回荡在这个府邸上空,愣是让旁边那户人家养的大黄狗冲着老教主叫了一晚上。
“你再说一遍!”冷御的剑距离墨笛的心脏也只有一寸远,只要再往前一点的距离就可以轻易结果了这人的命。
“少主可愿与我联盟?”墨笛还是那句话,甚至连语速都没有变一下,他的神色虽然是平静的,但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抓着那只血玉笛子,好像极力掩饰着什么。
“呵呵,你真是高看我了”已经站起来的冷御从来都是冷静的,甚至有些冷静道不含一丝情感,那冰寒的声音没有什么声调,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将盟主推下神坛,少主您就根本没有实现自己心愿的那一天,盟主永远会是您面前的挡路石!”墨笛说话低沉,似刻意压抑自己的声线,而在这已经被冷天启操控的皇宫,就连即将登上帝位的小皇帝都是他的傀儡,墨笛这样的小心翼翼也就有了解释。
“墨笛,你很大胆”这句话时事实,不是谁都有勇气将站在巅峰的神推下神坛的,冷御此时到有些讶异了,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人的野心,“你难道不怕我将你的图谋告诉父亲吗?要是父亲知道他最欣赏的徒弟即将联合他的儿子将他从天下盟主的位置拉下来,你会死的很漂亮”。
冷御的眼睛直视墨笛的动作